銀面也習慣了,手腳麻利的開始生火做飯。
幾日前這裡下了一場雨,把他們淋得不輕,雨停後銀面即刻砍了樹,做了一間木屋,雖說不夠寬敞,兩個人遮風避雨也是足夠了。
花小嬌經過這些時日的修養,腳傷好了大半,已經能站起來走路了,順手撿了跟樹枝做柺杖,她開始起身走動。
“別走遠了,等會兒天就該黑了。”銀面喊道,完全沒有發現,此時此刻自己就像個丈夫一樣,叮囑自家娘子早些回家。
花小嬌聽到了也沒去理會,抬頭看這懸崖,不知道何時才能出去。
若是沒有她拖累,以他的身手,出這懸崖應該不是難事。
“這些天了,我還不知道你在知冷閣裡叫什麼?”
被她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問,銀面愣了下,輕巧的答了句銀面。
她主動跟自己說話,讓這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有了些許變化。
“難不成是與你臉上的銀色面具有關?”花小嬌接著問道,語氣疏離,如同個陌生人般。
銀麵點頭,不知道她今日為何說這些。
“為何要戴面具?”她接著問,追根刨底。
“受過傷,那傷疤太過猙獰。”他也不知道有多久沒能好好看看自己的臉,他的記憶停留在臉上纏滿紗布的那一刻,之前的種種,只是聽主人輕描淡寫的提起,並未真的記著。
所以,在她喚自己耶律嵻的時候,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
。
也正是如此,一向對女人不感興趣的他,才會這般對她放不下。
“曾經一位家鄉的長輩,教我做一種能除去疤痕的奇藥,我給它取名復顏霜,等上去之後我便叫人給你送去,就可以摘掉那不透氣的半張面具,我也算還了你的救命恩情。”
花小嬌話說的很客氣,跟之前一見面就往他身上撲的瘋女人形象截然不同。
可這客氣叫他心裡難受。
“報恩嗎?我不需要。”銀面將幾根樹枝狠狠掰斷,扔進火裡。
花小嬌在他面前坐下,揉著受傷的腳踝,眼中竟是平靜之色。“這些時日我想了很多,從一開始到現在統統想了個遍,其實我不該糾纏你的,你也不欠我什麼,這些年的等待是我一廂情願罷了,誰也沒拿刀逼我。怪就怪我悟性太低,理不出你的意思,還以為你是有苦衷才沒回去找我。”
也是平靜的話,卻聽得銀面莫名的緊張,喉嚨發乾眼眶發熱,一股子酸水直往鼻裡鑽。
“好在我決定試著放下了,還是賢王殿下說的對,人活一世不容易,且不可委屈了自己。”花小嬌自嘲笑笑,也撿起旁邊的柴火扔進火裡。“跳崖的事,是我一時衝動,多謝你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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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說。”銀面不知道此時此刻要說些什麼,就覺得一股子怒火堵在胸口,悶得慌。
之前總是嫌她煩,現在又開始怕她不來煩他。
“從你嘴裡說出早就棄了我時,真是萬念俱灰,想著用死來報復你,可過了幾日平復下來後,就想通了,什麼都沒有活著重要不是嗎?”花小嬌繼續說著,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火堆,一派淡然。
“這些年荒廢了我多少大好時光,又是拒絕了多少好男人,想想都覺得可惜。”花小嬌長嘆一口氣,跟他閒聊了起來。
銀面一愣,聽這話的意思,是想紅杏出牆?
“等上去了,我就廣收拜帖,儘快把自己嫁出去,這杯喜酒就不請你喝了,免得到時見面尷尬,人家問起來總不能介紹你是我以前的夫君吧。”
花小嬌不愧在戲班子混了這些年,三言兩語已經編排了一部戲。
銀面有些坐立不安,渾身都難受的緊,心裡帶著氣也不去看她,低頭不停往火裡添柴。
“咳咳咳……咳咳咳……”不小心添了把溼柴,冒了些嗆人的煙。
花小嬌掩住口鼻起身,一瘸一拐的進了木屋,這間木屋只能放下兩張用樹葉做成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