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她穿著他送的七彩紗衣,如花蝴蝶般奔跑,美得不像話,可卻是去了懸崖。
“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那邊是懸崖,你是不要命了!”
花小嬌拼勁所有力氣,不要命的往前跑。她自然知道那邊是懸崖,他不是棄了她嗎,在多年前就不要她了,如今這般窮追不捨真叫人鄙夷。
懸崖邊上風好大,她站在那裡幾欲被吹走。耳邊是呼嘯淒厲的風聲,眼前是慌忙追來神色緊張的他,如同做夢般,險些叫她失了真假。
但,那句話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棄了她,早在新婚之夜就棄了她……
“我花小嬌從此與你耶律嵻夫妻緣盡,只是陌路。你不必管我,我也不會再糾纏下去,我們永不相見!”
花小嬌縱身一躍,跳下了這萬丈懸崖。
“瘋女人!”
銀面咒罵一聲,沒有料到她竟這般絕決,就在這緊要關頭他想也沒想縱身一躍,施展輕功隨著她也跳了下去……
離京城不到百里的地方,有處小驛站,前去淮南賑災的靖王齊華和王妃,正在此處休息。
徐金璐穿著肥大的袍子,端著一盅湯進了齊華的臥房,眉眼間全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越是相處,她越發中意他了。之前只是傾心他的身份和樣貌,這次淮南一行,看到他處事作風和剛絕的手段,更是傾慕不已。
“王爺,夜深了,怎麼還不休息?”柔柔弱弱的將手裡的湯放到桌上,她恭敬的站在一旁。
姑母的話她始終銘記在心,男人都喜歡乖順的女人,她越是這般全身心的依附於他,他便越發的不認撇開她。
“王妃現在懷有身孕,早些休息吧。這些事情,以後叫下人來做就好。”齊華坐在桌旁看書,眼睛抬頭沒抬就下了道逐客令。
“王爺,妾身有一事不知該講不該講……”
“既然都開口了,就接著往下說吧。”齊華輕蔑一笑,將她慣用的手段瞧了個清楚。
“妾身現在身子不便,不能好好伺候王爺,等回了王府,妾身想給王爺納幾房妾氏,或者王爺有什麼中意的女子,請姑母求皇上賜婚也好。”
齊華眉毛一挑,放下手中的書,看她故作大度的模樣真是滑稽可笑。這副隱忍委屈惺惺作態的架勢,若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裡,還真是我見猶憐啊。
這個女人何等表裡不一,手段也是下作的很,否則怎會下藥上了他的榻,有了肚子裡的孩子!
身子不便不能伺候,身子便時他也不屑叫她伺候!
“不必了,公務繁忙,本王沒心思應付女人。”
“那妾身就先退下了,王爺記得把湯喝了。”她鬆了口氣,臉上帶著得逞的笑,恭敬的附身行禮後退了出去
。
齊戎拿起桌上的一盅湯,開啟窗戶,連盅帶湯一起扔了下去。
淮南一行,雖賑災治理水患,舅舅吩咐的事卻一無所獲。
東西到底在哪兒?
他白家的東西,能將他順利送上皇位的東西到底在哪兒?
齊華雙眼微眯,玉般的面容上盡是狡詐狠毒之色。不管怎樣,他一定要找到,哪怕付出更多性命!
鬧騰了一天一夜的京都皇城終於安靜下來,齊戎找回來了,皇上撤了兵,府尹和那些紈絝子弟哭著慶幸不用去殉葬了,賢王府上上下下皆鬆了口氣。
最高興的應該是汴水河,被人一輪一輪來回攪和了一天一夜,終於可以消停了。
齊戎跟鸞顏回了賢王府,夜色已深他們只好等著明日一早進宮請罪。鸞顏靠在齊戎懷裡睡的踏實,孰料到了早上竟怎樣都叫不醒,喚來花梢連翹一問,才知道前日他們鬥氣後她摔在地上昏過去的事。
後腦勺上生出一個大包,喚過大夫來瞧,說是什麼氣血攻心鬱結不得發,又加上外力創傷所致,醒不醒的過來還不一定。
這對齊戎無疑是當頭喝棒,日盼夜盼她終將心裡的人放下,竟然迎來這般結果,任誰都接受不了。
現在唯一的路是進宮,向皇上求一顆能起死回生的大東珠!
齊戎向來無視禮數,加上鸞顏昏迷叫他心急如焚,騎著馬帶著了直奔皇宮。
“賢王殿下,您來的不巧,皇上有要事,命任何人不得入內。”貴公公說道,臉上帶著揶揄的笑,在心裡唸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賢王殿下若不是皇上真的有要事,經他昨兒個那麼一鬧,今天定是得喚進宮來好好整治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