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人,對於那種對自己有利用價值的人,一般來說都會和顏悅色一些。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在未來某一天,因為有求於人家,從而給人家好臉色,說些好聽的話巴結對方,這才是正常的事兒。
不過,有些人雖然有求於人,但是卻不這樣做。
她們一個個的,性子驕矜的狠。就算是有求於人,那擺出來的姿態,都是一副“你能夠幫助我,那可是你的榮幸,你的機會,你八輩子的祖宗燒了香”的恩賜的樣子。
就這麼一副噁心人的姿態,蘇錦繡覺得,沒有哪個心理正常的人會受得了。
尤其是,在對方沒有任何資本,在自己面前拽的時候。
就她那個拽拽的樣子,只要是一個人的,這手心都會發癢癢。
想狠狠的修理一下對方。
……
蘇錦繡她回味了以前的生活,她覺得自己啊,性格還蠻隨和的。
不怎麼講究貴族的特權。
也不怎麼講究身為上位者,各種各樣的權勢和尊嚴。
因此,她在整個翊坤宮裡頭,還有其他宮裡頭的名聲,還是相當的不錯的。
她呢,可不是生來就跟嘉妃金氏那個人,關係搞不好的。
她記得自己在十多年前,剛剛進宮的時候,她跟嘉妃金氏這個人,相處了一段時光。
在那段只有半年的朝夕相處的時光裡頭,蘇錦繡就已經徹徹底底的看清了,嘉妃金氏這個人的本性。
如果用一句話總結的話,蘇錦繡就只能在心裡頭這樣說。
嘉妃金氏這個人,真的是太會裝了。
她感覺自己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就從來沒有見識過,像嘉妃金氏這樣複雜這樣矛盾,這樣特別會裝像的人。
愛新覺羅弘曆那個人在場的時候,她就能表現出自己善解人意,知書達理,溫溫柔柔,人性當中特別善良特別美好的一面。
但是在私下裡,跟同性相處的時候,她就表現出另外一幅完全不同的樣子。
她在同性面前,不做絲毫的掩飾。
蘇錦繡就敏銳的注意到了,嘉妃金氏在同性面前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壓抑過自己心底的那種,對別人的惡意。
嘉妃金氏她就是喜歡,用各種各樣的小計謀,各種各樣的陰招,來對付別人。
儘管當著人家的面,跟人家有說有笑的。
可是在笑中,她藏了刀。
……
蘇錦繡直到現在都能回憶起,她在當年不懂事的時候,吃過的那些暗虧。
就比如說,她有一回在嘉妃金氏這裡,喝了一杯茶了之後,她老頭突然就感覺到有些暈。
因此,她就讓自己身邊的人扶著,將她扶了回去。
可是,回去了之後,她就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特別特別的疼。
裡頭像是卡住了什麼東西一樣……
她想把東西咳出來,可是,她就是胸中憋了一口氣,偏偏咳不出來。
她連著咳了三天。
晚上連覺都沒睡好。
她最初的時候,以為不會有什麼事兒。
還誤以為自己是感冒了。
後頭,她在咳嗽的第三天的晚上,終於咳出了幾口鮮紅色的血來。
她這才知道自己要遭了。
因此,把那些個醫術高明的太醫請過來了之後,他們一個個的,就開始在那裡,為她細心的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