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宮裡頭,做任何事,或者是說任何話,其實都是有目的在的。
換句話來說,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說話行事的動機。
在什麼時間,對什麼人,說什麼話,那些話該怎麼說,如何引導別人跟著自己的思維去走……
這些問題,其實都是需要一個人,仔仔細細的去思量的。
對於蘇錦繡而言,這宮裡頭的人,甭管他是誰,只要他開口說話了,一般來說都有自己的目的所在。
說漂亮的奉承話,巴結話,很可能就是想拉近兩者之間的距離,讓對方把自己的心懷慢慢的敞開,卸下那種厚如城牆的防備心理。
這樣的話,某些心懷不軌的人,就能夠有機可稱。
而說那些噁心人的話,甚至是居高臨下的,說著那些頤指氣使的話,就這樣的行為,就得分情況討論了。
如果是在私下裡說的,那就是說話的那個人,想要故意噁心誰。
然後圖一時的心裡頭的痛快。
如果是在公開場合下,說那些噁心人的話……
這樣直接拉破和撕扯臉皮的事兒,一般來說,就已經在表示了,說話的雙方的關係已經鬧到了,水火不容,不可調節的地步了。
蘇錦繡回想著自己上輩子,自己的那個經歷了很多事兒的奶奶,告訴她的那些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之道。
因此,蘇錦繡就在此時嘀咕著,身份比自己要高得多的嫻妃輝發那拉氏,這個時候來到底是意欲何為?
她這樣把頭抬得高高的。
說話也漫不經心,一副高傲的樣子。
包括她身邊的人,都把架子擺得足足的……
就這樣此情此景,……嫻妃輝發那拉氏是來自己這裡擺闊?
擺姿態,擺威風?
又或者是說,她這次帶著這麼多人專程來,其實就是想在暗地裡變相的警告自己。
敲打自己。
讓自己意識到,自己就算是生下來了一個小阿哥了,也絕對不能忘本,不能那樣得意?
由於蘇錦繡跟嫻妃輝發那拉氏交流了一番的時候,還是沒有弄清楚她的來意,所以,她這心裡頭就不無法避免的,焦躁了起來。
而且,就開始在那裡胡思亂想啊。
嫻妃輝發那拉氏這會兒像是感覺到她的情緒一樣。
她手上的動作,越發變得優哉遊哉,不慌不忙了。
她輕輕的抿著茶。
然後,嘴角帶著親近的笑意,對著自己下手坐著的蘇錦繡道:“純妃妹妹,其實本宮早就聽說了,你這裡的茶額外的好喝……”
蘇錦繡聽到這話,便飛快的做了一下眉頭。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說的話根本就不中聽。
什麼叫做她這裡的茶,額外的好喝?
她每一年所得的宮分,那都是她應該得到手的。
她可沒有用,不該自己用的東西。
從內務府運送到她這翊坤宮的茶,眼前的嫻妃輝發那拉氏肯定也有。
畢竟都是妃位的人,沒有多大差異,也什麼好說的。
嫻妃輝發那拉氏,見眼前的蘇錦繡,不接自己的話。
反而跟呆了傻了一樣,呆呆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又見她下頭坐的那些人。
包括那個嘴皮子好像還挺多的婉貴人陳氏,曾常在一干人等,這個時候都像是被縫上了嘴巴的啞巴一樣,什麼話都不敢往外頭說。
活的比較自由,活得比較任性的嫻妃輝發那拉氏,當即就沒有顧忌在場的這些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