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杯盤狼藉,宴會結束。
子嬰也早已離開,趙長青身旁只剩嬴梵和鍾離眜。
“公子你真的就只是治水的文官?”鍾離眜雙眼突然爆發出精光。
他不服氣,他不甘心!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在趙府生活所見已經證明趙長青就是那個神勇無比的小將。
只不過,他不願意承認失敗。
趙長青就坐在桌上,而鍾離眜酒後發狂似的咆哮讓他感覺進入正題了。
不過,喝醉的鐘離眜真是個憨憨啊。
隨即他們交談了片刻。
“項羽的個人能力非常的出色,所以才會有這麼多追隨者。”趙長青讚歎道,滿臉醉態。
“你的追隨者也很出眾,個個武藝高強,顯然是受過專門訓練。那種噴火武器更是神奇,一旦出手不留活口。”
鍾離眜見過火槍,但是自從被俘之後一直老老實實,倒是很識時務。
“你說那幾個人啊,都是我教的,武器也是我造的。”趙長青毫不在意地撇嘴,似乎有些嫌棄。
鍾離眜內心震撼,這黃口小兒不似玩笑之話。
透過這些日子的觀察,他發現眼前的年輕人他真的看不懂。
明明吊兒郎當的語氣,眼神卻那麼的認真,彷彿一切都唾手可得,一切對他來說都不是挑戰。
那似乎就是不屑,對一切都不屑一顧。
只有站在權力最巔峰的孤獨帝王,才能理解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吧。
趙長青分析是嬴梵他們來的時候不是一張白紙,全都是前線退下來的老兵,所以訓練出來跟他預想的有些差別。
“你跟隨項羽遲早要走向毀滅,他好是好,但也只是作為將才。他這人做不了皇帝,也不能容人,而且自負。
他不善於用人,不管什麼事都喜歡自己親自動手,讓部下領兵不如自己親自領兵。
久而久之的,你鍾離昧就算是有能力,也得不到表現,更是不能得到鍛鍊吧?”
鍾離眜沉默不語,趙長青說的倒是真的,項籍的確性情豪爽,是個天生的將才。
那些缺點也開始顯現了,只不過鍾離眜不願意承認。
“公子是要我給你賣命?”鍾離眜問道。
“什麼賣命不賣命的,真難聽。我這是欣賞你,要培養你,給你發揮才能的機會。而且我們是僱傭關係,你為我工作,我付你等價工錢。”
趙長青說的極為直白,沒有說什麼要收服自己,而是僱傭自己。
鍾離眜笑了,似乎在嘲笑趙長青。
“公子是怎麼擊敗六國軍隊的?顯然是臨危受命,連一隻龐大的隊伍都沒有。你的手下恐怕是公子自己的門客,公子究竟意欲何為?”
嬴梵跪坐一旁,一來為了保護,二來打探一下趙長青的目的。
收留一個叛國之人,可不是件小事。秦法嚴苛靠的是法治,如果有人舉報,那可是連坐的後果。
即便嬴政不會真正的處罰,法外開恩必定會被更多的人關注,本來趙長青就提倡打壓法家,那法家一脈不得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