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青在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挖土者們。
他眼神裡有懷疑,但是更多的是一種狂熱,就像是看到了一件特別具有價值的貨物。
句淮順著趙長青的視線看去,沒發現什麼有何異常,只不過是手上沾著一些溼潤的土壤,看不透趙長青的心思。
黏土!
可以燒磚的黏土,得來全不費工夫!
又要發財了!
趙長青心中樂開了花,不過臉上卻保持著鎮定。
這時候被趙長青一腳幹到河裡的人被撈了出來,渾身溼透,身上掛著泥沙。
不過眼神依舊兇狠,不服氣地瞪著趙長青。
趙長青打量著這人的長相,這是一個面板黝黑的中年男人,那種黝黑不是中毒後的黝黑,而是真正那種在農村裡才有的黝黑,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本份的莊稼漢一樣。
被捆地結結實實,趙長青盯著這捆綁手法,實在是妙啊,有些捆綁pay的意思。
細看之下,此人眉毛狹窄且上揚,雙目眼角上撇,眉毛和雙目之間,也就是兄弟宮,田宅宮距離較短,眉眼角落線紋較靠近,隱隱呈現三角之勢。
這人看面相就不是好人吶!
“這會冷靜了嗎?”趙長青問。
“你要是識相趕緊放了我,我兄長乃是當今博士丘倫,太子府的座上賓,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太子扶蘇!”那人甩甩身上的水,咆哮如雷。
趙長青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捏著下巴審視這個楞貨。
“惹惱了太子扶蘇,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得!”見趙長青一臉不屑,那人再放狠話。
句淮眼看這人囂張咆哮,早已氣得不行,竭盡全力控制怒火,要不然早就一巴掌扇死對方了。
“博士我只知叔孫通,什麼丘倫我也不認識。還有誰跟你說,扶蘇是太子的?”
眼看這傢伙被捆住了還這麼囂張,趙長青笑了,句淮一看這陰險的笑容就知道,這人要倒大黴了。
“我大哥就是叔孫通的得意弟子!他死了,我大哥自然就是儒家的領頭人!就問你怕不怕!至於太子嘛!明眼人都知道,趕緊投靠太子扶蘇,保你們榮華富貴!”
趙長青哈哈大笑,向周圍朗聲道:
“各位,都聽見了嗎?公子扶蘇已經當太子了!當今皇帝要退位了!我們趕緊去投誠吧!”
周圍的小吏們和巡防河堤的官兵們聽得真真切切,可是無人敢笑。
這人顯然沒聽出趙長青的嘲諷,繼續得意說:
“還算你識趣!我也不怕告訴你們,太子扶蘇出資給我大哥修建府邸,這等榮耀和重視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叔孫通的弟子榮升博士,扶蘇資助他擴建房屋,但沒想到這楞貨跑到河堤上取土。
趙長青看著這十幾個人,只有博士的弟弟依舊囂張,大袖一揮。
“你們私盜河土,毀壞河堤。辱罵都水司官員,襲擊朝廷命官。這幾項罪過可不輕啊!”
其餘人都心生恐懼,一副害怕的模樣。
“明日我就要見到罰款,見不到的話……我就只能送你們去匈奴防線修長城,為國效力了。”趙長青嘆息道。
“憑什麼交罰款?你算老幾!”
趙長青眉頭一皺,眯著眼睛向其走去。丘倫的弟弟瞬間慫了,心虛地往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