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朕有些擔心,公子青能否擔當得起都水丞重任。畢竟那是內史一半的土地。”嬴政坐在威嚴的大殿上,眼神中有些許擔憂。
北方大破東胡,面對匈奴壓力輕鬆不少,南方百越早已劃入秦朝版圖。
那他究竟擔心什麼?
還不是怕趙長青會誤了農時,毀了咸陽萬畝良田。
大殿之下坐著左相李斯,能有皇帝賜座,整個秦朝也超不過一手之數,而李斯就是其中之一,可見其分量多重。
“陛下,但凡大才必有一個成長的過程。商君輔佐先王孝公富國強兵,武信君以連橫之術輔佐先惠文王,無不是經過厚積薄發,公子青雖有才華,但還缺乏歷練。”
李斯拱手執禮道。
他現在年老體弱,經過趙長青莫名其妙的點撥,他也萌生歸隱的打算,回家享樂也挺香。
“大公子從小就有您的教導才得以仁良賢德體恤萬民,公子將閭受將軍趙佗薰陶文武雙全雄韜偉略,公子扶蘇有趙高大人教導才深諳法度嚴謹細膩。可公子青情況又略有不同,陛下當理性看待,切莫著急,讓他有一個成長空間磨礪自身。”
李斯一席話把三個公子誇到位,然後說趙長青沒有老師教導,委婉說出了背後之意。
那就是趙長青沒有後臺。
“朕何曾不知,自從腦疾恢復,這逆……公子青便成了商賈奇才,只不過太過天真爛漫,怎麼應對的了人心之惡?”
威嚴的大殿中迴盪著嬴政的嘆息聲。
那‘逆子’二字就要順嘴出口,不過好在及時糾正了一下。
但李斯何許人也,早就知道嬴政想說什麼。
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此時憋笑也憋得很是辛苦。
趙長青是有才能,但他對付不了人心險惡,就難以坐到更高的位置,總不能讓他做一輩子商人吧。
“罷了罷了!真金不怕火煉,讓他磨礪一番吧!”
嬴政嘆了口氣,揮手令李斯退下,隨後又召來了章邯。
“章邯拜見皇帝陛下。”章邯右膝跪地,雙手抱拳恭敬行禮。
他是皇帝的貼身保護侍衛,擔當武職,不需要全跪。
“咸陽新上任的都水丞,你派人留意一下。”
章邯遲疑一頓,不過卻知趣的沒有多問,迅速領命退下。
但他心中也疑惑不已。
陛下為何對這個私生子如此看中。
嬴政有二十幾個子女,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假以時日都是棟樑之才,何必對一個有造反傾向的皇子如此寬容。
而且章邯也沒想到嬴政突然把公子青安排到水利部門,難道陛下有意為之?
如果讓他進入政治權利的內部,那公子們之間必然會爆發無數明爭暗鬥,或許這才是陛下的心意。
“互為磨刀石嘛?”出了森嚴壓抑的大殿,章邯抬頭看向湛藍天空,微風推著白雲,陽光和煦照著他的臉。
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快速走出宮門。
……
“公子,你怎麼還看著天空發呆啊?該去都水司上任了!”
嬴梵喊了好幾聲,趙長青都無動於衷,依舊仰頭看著天空。
“你說那朵雲,會飄向何方啊?我如果造反成了皇帝,還能這樣欣賞美景嗎?”
嬴梵也看向那朵雲,有些糾結回答:“怕是沒有了。”
趙長青接過官服打量一番,白靈替他更衣。
趙長青摸了摸頭髮,已經有四五公分長了,不用再戴頭套了。
“這就是我的烏紗帽嗎?”趙長青笑了笑,白靈幫他戴好官帽。
趙長青上衣下裳同為黑色祭服,紅色條紋增添了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