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聽到那個男生的回答,徐少卿面色不善的說道,那個男生也是瞪大了眼睛,滿臉通紅的坐下。
場中再次禁聲,因為這是大家少有的看到徐少卿面露不善的時刻。
徐少卿再次看向楊穆,開口說道。
“楊穆,我希望你現在有話要說,而且說的不是這麼膚淺的東西。”
雖然剛剛楊穆說明了自己不知道,但是顯然徐少卿並不想這樣放過楊穆,依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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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穆再次看了對方几眼,然後臉上的表情同樣是嚴肅起來,片刻後才開口說道。
“老師,我認為,在戰場上,最正確的命令只有一種。”
“那就是讓士兵死亡最少的命令,就是最正確的。”
楊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場中的學員們有人露出了一絲不屑,但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反而是紛紛的先看向了徐少卿,準備看看徐少卿聽見這句話是什麼反應。
而他們詫異的發現,徐少卿嚴肅的臉上,漸漸的出現了一個笑容,但這個笑容,卻又並不是像欣慰的笑容。
“楊穆,你難道不記得最開始我和你們說過的一句話嗎?”
“慈不掌兵。”
徐少卿的話語平靜的沒有一絲情緒,卻是字字珠璣,迴盪在每個人的心頭,而這時候大家又紛紛看向楊穆,只覺得楊穆也要倒黴了。
但是楊穆卻是直直的看著徐少卿,再次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
“慈不掌兵應該是形容指揮官對待敵人和作戰命令的態度,並不是只針對自己計程車兵。”
楊穆抬起頭,高傲的對著徐少卿說道,周邊的學生卻也是陷入了沉思,似乎是在思考楊穆的這句話。
而此刻,徐少卿的臉上才真正意義上的露出了一絲笑容,欣慰讚賞的笑容。
“定義。”
徐少卿說出這個字,立刻打斷了所有人的竊竊私語,大家也立刻明白,徐少卿這是贊成了楊穆的說法了,讓他定義,便是讓他做出進一步的解釋。
楊穆再次正色的看了看徐少卿。
“我在最開始時,也是覺得作為一個指揮官,最重要的事情就應該是將這場戰役打贏,因為這是軍人的最本質工作,獲得戰鬥的勝利。”
“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我究竟是以一個怎樣的指揮官的定位來看待這個問題的。”
“如果是一個身處司令部的長官,擺在我的面前的是需要做出關鍵決定的大戰役時刻,那麼這時候我做出的決定,很大程度上,會和剛剛那位同學一樣,在順利時擴大戰果,在遭受阻撓時減少傷亡。”
楊穆緩緩的說出這句話時,學員們的臉上有些不怎麼相信,但是楊穆的話鋒一轉。
“但問題是,我學習的是戰地指揮學,這和軍事指揮學,又有不一樣的定義。”
“因為這時的定位,我同樣也是一名拿著武器站在前線戰場上的軍人,我同樣也要面對近在咫尺的敵人,我要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同時,安排各種前進的任務,那麼在這一刻,我需要做的事情,更加細緻,更加值得考慮。”
“我要怎麼用自己手上有限的兵力去獲得最大的戰果,而且在這其中,我手上的這些士兵,是我的最大依仗,只有他們活著,能夠拿起武器作戰,才能夠給我帶來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這每一個命令的前提,就是能夠儘可能的保證他們活下去,以此去創造更大的戰果。”
說到這裡,楊穆卻是停頓了一下,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開口說道。
“幾個月前,我和大家一樣作為一名干涉軍團計程車兵在各處執勤,而在莫卡星上,我學會了另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真正的戰場面前,長官和士兵的命一樣,不值錢。”
楊穆這樣說道,而至於為什麼用這件事情來舉例,那是楊穆需要用事件來佐證剛剛自己的說法。
而那些話語,則是來自於楊穆這些年來的戰場經驗,從無數場戰鬥之中得來的。
在一次次的數去戰友和看見士兵犧牲之中,楊穆才漸漸明白了這個道理,有時候士兵的生命,重於一切。
“戰場上的指揮官,危險隨時可能會發生在自己的面前,而到了那個時刻,你沒有時間退縮,也不可能讓士兵給你擋住危險,這一刻你的命,和其他計程車兵完全一樣。”
“但是你不能就這麼沒了,你要活下去,因為在你的周圍,還有許多計程車兵也需要靠著你,才能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