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丹抿了抿唇，盯著上面那幾個字，最後嘆口氣，彎身鞠了個躬。
“侄孫宮以爍來遲，還請師公恕罪。”
男人站在她身旁，等她行完這禮，便問道：“你為何會找到這裡來？”
“我們本是來這裡救人，林墨偶然看見亭子，她曾在多年前和師父雲遊時，遇見過師公，師公告訴過她居住地的資訊，所以我們就前來尋找一下。沒想到……”柏以丹視線掃向墓碑，沒說完後面的話。
那人眉心一蹙，問了一句：“救人？誰？”
“一些被西域人販賣的明煜將士。”
“明煜將士？”男人的眸子在這時眯了起來，望著柏以丹的眸光逐漸變得陰沉。
“你可是真清楚你救的人的身份？你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將士……”
“不管是哪個人手下的將士，那都只是將士，叛亂可以出一次，就能出第二次，有些人最初是敵，未來也或許能成為友。”柏以丹打斷他的話，眸光比之更嚴肅，繼續道：“我既然選擇救，那就代表一定有所作用！”
一個不過十七歲的女子，能信誓旦旦說出這種話，男人的臉色有些微驚。
他看了半天，問了柏以丹一句：“你打算做什麼？”
“不知道，但至少……仇得報。”她冷笑一聲。
縱然看不見臉，可那雙眼睛都在閃著殺意。
男人握著燈杆的手再次一緊，眯眼道：“你一個小女子，竟然想著要復仇？”
“那怎麼辦？母妃說過，那場屠殺裡，全府只有她一個人在趙宏德的挾持下逃了出來，卻也陷入了另一個漩渦！其他的，皇宮裡無一人倖免，甚至包括林墨父親在內的羽林將府上，都全被抹殺，我不復仇，誰來？”她看著男人，目光有些冷清。
男人因為那種眼神怔了一下，然而理智讓他冷靜下來，說了一句：“你尚且年幼，不會是他們的對手，還是放……”
“放不下，該死的得死，該活的得活著。”柏以丹輕笑一聲算是否定了男人的提議，她看向周圍，說：“這個地方挺好的，山清水秀，等我哪天覆完仇，把我母妃和父親葬到這個地方，行嗎？”
“當然。”男人迷糊著就答應了。
還想說點什麼，只看著一個焦急的婦人朝幾人跑了過來。
“兄、兄長……”婦人跑來，急忙忙拉住了男人的手。
“我聽人說，你親自去亭子接了太子遺孤回來，這是什麼情況？”
婦人氣喘吁吁，說話都不太利索。
柏以丹看她那臉和男人有些相似，便猜到了幾分。
彎身拱手，朝其行了個禮，沒出聲。
男人看柏以丹模樣，便知道她並不打算多做解釋，便將之前發生的事，簡短向婦人說了一遍，並讓柏以丹二人一同去房內細聊。
確認了身份，婦人望著柏以丹的眼神很是親切，她親自為二人斟茶，還會跟林墨說起，當年確實聽父親說過，曾遇見林遠成之女的事。
或許女人天生就有話題聊，所以和麵對男人的清冷不同，三個女人立馬就聊得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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