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旭堯見張三郎神色不太對，下意識就要上前檢視。
卻被柏以丹一伸手攔了下來。
“丫頭，你這是……”
“讓他自己想吧！頭疼是免不了的，也是他該承受的！”柏以丹神色冷漠，並沒有對張三郎有任何擔憂。
若是有，也被她隱藏了起來。
陸旭堯眯著眼睛，最後狐疑地掃了她一眼，問：“你剛剛說的那些……”
“我也不知道猜得對不對？但希望能幫助到他吧。”柏以丹微微一笑，收回自己攔著陸旭堯的手，退後一步靜靜望著張三郎。
他很亂，視線裡那些人彷彿站了起來，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嘴裡在說：“參加將軍！”
敵人來了……
亂，血，廝殺成一片……
“誓死保護將軍！”
“殺！殺！殺！”
一道又一道身影在他面前倒下，血肉模糊，再變成殘缺白骨……
張三郎猛烈甩了甩腦袋，睜開眼睛看著面前這一望無際的屍骨，最後將視線落在了柏以丹的身上。
他只是靜靜望著她，沒有說一句話。
在張三郎的臉上，柏以丹看見了自責和悔恨。
她抿抿唇，抬頭對著他一笑，說：“五年前的事了，現在後悔有什麼用？這數千人裡，或許只有你一個活了下來！或許有僥倖活下來的，也成為了敵軍俘虜，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可不管怎樣，他們現在都一定是在祈禱著，你能為他們報仇！”
“仇，會報的！”張三郎沉聲擠出了幾個字，聲音啞的不像他，反而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
柏以丹聳聳肩，說：“拭目以待！希望你別讓這數千戰士失望。”
他也知道自己不會讓這些屍骨失望，只是現在的他，也僅僅是模糊看見一些將士們的樣子，他不知道誰是誰？
也不知道他們都發生過什麼。
柏以丹眨了眨眼，見他面上有了焦急，便道：“一口氣吃不成胖子，慢慢來吧！我們到前面去看看。”
她說完，就抬步朝著左邊而去……
張三郎和張達遠對視一眼，都跟上了腳步。
柏以丹來到的，是曾經安營紮寨的地方，這是一個峽谷，易守難攻。
原本該是在此等著援軍到來，張三郎卻沒有等到……
她站在峽谷入口，回眸看著那眉頭緊鎖的張三郎。
營帳殘骸還能看出輪廓，張三郎捂著腦袋，拼命想著記憶。
張達遠和張三郎來過交戰的地方，卻沒到過這個峽谷。
反倒是陸旭堯一臉淡定……
畢竟，這個地方，他來過很多次了！
他看著陸陌珵的反應有些擔憂，但柏以丹的搖頭又讓他將擔憂壓了回去。
張三郎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抬頭對著柏以丹說：“我沒有記憶……”
“跟我來吧。”她抬步朝裡面走。
張三郎自然是立馬跟了上去。
柏以丹來到一處營帳外，對著張三郎說：“在這裡，你的手下和你比武！點上篝火，你們還能在此抱著酒罈狂飲！”
他沒有吭聲，隨著柏以丹的話閉起了眼睛，他努力想要這些畫面出現在自己的記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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