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陣劍拔弩張。
柏以丹盯著黑衣女，黑衣女也盯著她。
甚至酒樓裡的眾人，都是渾身僵硬。
而反應最淡定的，怕是東家了。
只是從在度娘出現之時，東家的臉就變得黑沉。
在柏以丹說話之後，看著度娘沒鬆手的動作，東家充滿殺意的寒光盯著度娘，厲聲道：“給我退下！”
“東家！”度娘朝著東家一喊，“她竟敢這麼侮辱東家，就該教訓，屬下……”
“退下！”
東家大手一揮，柏以丹只覺一道氣勁襲來。
只是距離自己，似乎有那麼點距離。
她眯著雙眼，眼睜睜看著黑衣女人被氣勁打中手腕。
劍落了，手也傷了。
女人傳出一聲尖叫，踉蹌著身子退後幾步才站穩，不可思議地盯著東家：“將……”
“滾！”
東家冷如寒冰的視線打在度娘身上，那人攥緊了手，狠狠剮了柏以丹一眼，最後撿起地上長劍，轉身離開。
東家黑沉的臉，在人離開之後稍微緩和，收回視線看著柏以丹，只見那脖間有著兩道淺淺的血痕。
剛緩和的臉又濃烈起來，東家俯身到她面前，又伸手撩開她的髮絲。
兩道劍痕，一道是度娘架劍時所傷，一道應該是剛才自己動手驚了度娘，劍刃又在脖子上留了口子。
東家眸光頓凜，盯著柏以丹那漫不經心的臉。
“感覺不到疼？”他問她，面色似乎有一絲怪罪。
柏以丹伸出拇指抹了一把。
看著指尖有著絲絲血跡，她就笑了，道：“前兩天流了那麼多，今兒這血還是這麼紅、這麼豔，不錯！看來我體內血還挺多的！”
眾人嘴角一抽。
就連東家都有些蹙眉。
可看這女子的樣子，好像確實沒把這當一回事。
東家目不轉睛地盯著柏以丹，在她看似隨意的外表下，似乎還有一絲殺氣。
東家抬手把茶壺的水倒出一杯，遞到柏以丹面前，問道：“如果剛才我不出手，你打算怎麼做？”
“殺了。”她眼眸一掀，看著東家冷笑道：“竟然想在東家的地盤殺人，還是東家的心腹，東家是不是覺得我很不識趣？”
“你怎麼知道她是我的心腹？”東家不答反問。
柏以丹勾了下唇，盯著東家端著茶杯還未收回的手，輕挑了挑眉……
四目相對間，東家看見了那人嘴角的冷笑收起，繼而眸光泛起一絲陰冷。
“不止是心腹，還是一個對東家有情的心腹，對吧？公子？”
後面換成‘公子’，東家明顯蹙起了眉。
最後哈哈兩聲大笑，東家道：“你這丫頭怎麼這麼能胡扯？度娘是我心腹不假，剛才的事兒，也確實是她多有冒犯，這樣，我替她賠個不是，你也別跟一個下人計較，可好？”
“人家護主心切，我怎麼可能計較？再說了也是我先罵你老，她才生氣的！”
柏以丹癟著嘴巴，伸手從他手中搶過茶杯，灌了一口，道：“不過我說的也是事實！你看著確實比我大哥老。”
她甚至還指著他的臉，好像看見了無數褶子一般的嫌棄。
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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