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張的,你家那田是不去管了是吧?這大水一衝都往我田裡淹,我莊稼還要不要了?”
柏以丹放好湯碗,正打算燒個飯,就聽見外面那刺耳又熟悉的聲音。
大雨過後才回家的張達遠,和本來身子不舒服、睡了一整天剛起床的老爺子,都被這聲音驚了下。
一個個走出家門,去看院中那怒氣衝衝的漢子。
看見柏以丹的第一眼,那人的臉就陰冷無比。
張老爺子佝僂著身子,看向來者不善的鄰里:“吳義江,你家田被淹了,關我家何事?你別總是沒事兒找事兒。”
“關你家何事?要不是你家田裡的水,往我家田裡淌了,我家田會被淹?”
“天降大雨,難道是我張家做的不成?”
“誰讓你家田在我家上面的?你別以為你這老不死的,說句不關事,就不關事了!你張家今兒必須得給個說法!”
吳義江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這麼一吼,村子裡大多人怕是都聽到了。
張老爺子被氣得直髮抖,全靠張達遠的攙扶站穩。
“你,你別太過分!”
“我就過分了,怎樣?今兒你家不給個說法,咱們沒完!”
‘砰’,吳義江一腳,把槐樹下被雨淋溼的竹椅給踹了個瘸腿。
柏以丹雙眸一眯。
這男人,很有種啊!
柏以丹輕蔑的嘴角一勾,抬頭看向旁邊那滿臉殺氣的張三郎。
“嘿,你不去教訓一頓嗎?”
張三郎瞥了她一眼,沒吭聲,只是將視線看向了張達遠。
那人衝他搖搖頭,抬起了張老爺子胳膊。
張三郎替了張達遠的位置。
張達遠走下還在落雨的院子,魁偉的身軀俯視著吳義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