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嚇了一跳，往後後彈，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般。
“你想做什麼？”
激動之下，王有財連“您”都忘了用了。
中年男子只是盯著王有財，淡淡的道，“你淬鍊過肉身？”
王有財點了點頭，不知道中年男子是什麼意思。
中年男子又道，“你的肉身莫說同境界的修行者，便是一般抱朴境的劍修都比不上你，淬鍊到這等地步，一定是要千錘百煉的吧？”
王有財感覺更奇怪了，但還是忍著怪異的感覺道，“這是自然，您問這個做什麼？”
中年男子笑了笑，“其實當年，我也想要修習淬鍊肉身的法門，因為我相比較飛劍的傷敵於千里之外，我更喜歡拳拳到肉的感覺。但是，我們藏劍山莊沒什麼好的淬鍊肉身的法門。你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中年男子一反先前的高冷姿態，話語突然多了起來，“不過縱然我最後沒有淬鍊肉身，修習的也是殺伐之道。我不僅需要千錘百煉，而且還要出生入死。只能在生死之中，尋找突破的契機。”
王有財逐漸被中年男子的話語所吸引，喃喃道，“那這豈不是很危險？”
中年男子嘆道，“是啊。”
“那你還來這裡突破做什麼？”話剛出口，王有財突然想了起來。
先前，他問中年男子名字的時候，他說了四個字。
將死之人。
中年男子笑道，“我已經無法在戰鬥中突破了，所以快要死了。我此生沒來過水月洞天，所以在死之前，想來我藏劍山莊的聖地看一看，看一看自己保護了這麼多年的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中年男子的語氣很平靜，甚至是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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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是這種平淡中，王有財似乎能感受到一種熱誠。
甚至是……狂熱。
王有財不知該說什麼。
面對這種狂熱，無論說什麼，似乎都有些不恰當。
沒過多久，中年男子再次道，“我雖然快死了，但這一生基本上沒什麼遺憾了。唯一不滿足的一點便是沒有留下子嗣，身死道消我不怕，但我怕沒人記住我的死，沒人給我送終。我的年紀比你大很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在臨死前，想收你當我的義子，也好死後有個送終之人，你看如何？”
王有財嘴巴一咧。
講實話。
修行者雖然大多出自於凡俗，但對送終、子嗣這些東西卻比凡人看的要輕得多。
即便藏劍山莊的不少修行者都有子嗣，但在這方面想來也不會有大的改變。
為什麼這個前輩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愛好。
在臨死前想要收割兒子。
還偏偏看重了他。
難道是飢不擇食了？
中年男子靜靜的看著王有財，也不催促。
半晌後，王有財咬牙道，“再次請教前輩名諱。”
對方要收他做義子，他總要知道自己乾爹是誰吧。
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道，“老夫……鷹堂，張陽元。”
張陽元？
王有財絞盡腦汁的在腦海裡搜尋這個名字，半晌後突然冒出來一句，“沒聽說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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