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財看著遠處的碧海藍天。
海,已然是碧綠的,天,依舊是透藍的。但感覺卻是大不相同的。
昨晚,在發覺自己和江瀲灩終於飛出了空間亂流後,王有財的第一感覺是近乎顫抖一般的激動,但隨後便是無比的困頓。
堅持了這麼多天,他的精神和肉身,早已都到了一個臨界值。
江瀲灩剛確定飛出了空間亂流後,王有財便直接癱在了巨劍上。
然後呼呼大睡。
夢裡沒有亂流,沒有追兵,也沒有生死。
王有財這一睡,便是整整一天半。
一直睡到第三天的正午。
正午時分,他清醒了過後,看見江瀲灩憔悴的臉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實在撐不住了,到你了。”
江瀲灩的反應比王有財也好不到哪裡去,她不顧任何形象,直接趴在巨劍上,昏睡了過去。
現在,江瀲灩的呼吸很是均勻。王有財不忍心驚醒她,便看了看靈玉寶圖上的距離,他們離藏劍山莊還有數百里。
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月。
雖說修行者外出雲遊數年乃至數十年並不是什麼令人意料的事,但他們出發前是在雜事堂接取了任務的,這麼多人又一個沒回去。便是雲遊,也沒有這些人結對雲遊的先例。
或許,唐子笑已經先回去了?
或許,宗門已經發現了些許異常?
這些,王有財都不知道答案,他現在也不想知道答案。
他太累了,這段時間。現在他只期盼,回去的路上不要再發生其他的變故。
……
……
十日後……
王有財和江瀲灩站在巨劍上,風吹日曬了兩個多月,看起來便像是兩個野人。
此時,王有財正在端詳水鏡幛。
“唐子笑還是沒有回應……”
王有財嘆了一口氣。
沒有回應,要麼是唐子笑距離王有財過遠,超出了水鏡幛的傳信範圍。
要麼……
這是壞訊息。
但,還是有好訊息的。
“我不認識宗門裡其他的人,還是你說吧。”
王有財說著,收起了水鏡幛,看向了江瀲灩。
即便是虞晚歸,除卻那一次之外,也沒有再找過他。
江瀲灩取出水鏡幛後,剛想向宗門彙報情況,突然似是響起了什麼,道,“你放心,我會跟宗門說明,是你拼死擊殺了最強大的那個邪修,又擺脫了他們的追捕,帶著我從那裡逃了出來。”
墨寒和蕭潤祖雖然喪生,唐子笑生死不知,但在這件事中,幾人生死並不重要。
藏劍山莊數百里之外出了個邪修,還在旋渦底下搞出了那麼大的法陣。這件事哪怕只有一個人活著回來,爬著回來,只要將訊息上報給了宗門,那便是天大的功勞。
邪修越厲害,這功勞便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