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褚禾玉看起來卻沒有絲毫意外,反而卻似乎已經意料到了一樣。
“和我猜的沒錯。”他淡淡地說道,將長劍還給陸塵,“這就是我剛才攻擊為什麼無效的原因。”
南宮始微微眯起眼睛。
“你的能力都是圍繞著無效化這三字構建而成,不管是術,還是無視靈氣防禦的特殊能力都是如此。”
“但除此之外卻還有一點,這一點你一直沒有說,才會造成我攻擊無效陸塵卻有效的場景。”褚禾玉指了指他,“你不僅能無視對方的靈氣防禦,還能無視對方靈氣組成的攻擊。”
南宮始沒有反駁,他望向老人的眼中,多了些別樣的情緒。
“繼續說。”
“他的所有體系完全建立在自身積攢的多年靈氣上,將一種道修到極致,以靈氣所組成的攻擊,便基本是他全部的方法。”陸塵接過話頭,指向褚禾玉說道,“然而我不一樣,我的每一劍除了靈氣,還有劍意,還有墮兔本身的鋒利,而這些東西,是你無效化不了的。”
陸塵呵呵一笑:“怪不得你說你完全剋制他,原因就在這裡。”
南宮始沉默了下來,三人很長一段時間都閉上了嘴,默契的沒有說話。
良久,就在陸塵以為其似乎已經快要睡著了的時候,他才緩緩睜開眯著的眼睛,輕輕舉起雙手。
“是啊,就是這樣。”他輕輕地說道,“可哪又如何呢?”
“?”
“我確實不僅能讓別人防禦無效,我還能讓對方攻擊中靈氣組成的部分無效,所以傷到我的方法就是法術,是劍意,是其餘沒有靈氣參與的東西。”
“可是就算你知道這一點了,又能怎麼樣?”
南宮始直起身,他身上驟然迸發出一種從未在其身上出現過的氣息,眼神中充滿著未加掩飾的蔑視,似乎又回到了幾個世紀以前前,那個他天下無敵的年代。
“五百年前,也有不少人發現了這一點,他們都得出了和你們一樣的結論。”
“但是最後,他們仍舊沒有一個能戰勝我。”
“知道了又如何?”南宮始微笑道,“就算知道了我的術,我全部的能力,也不代表你們能有機會給我致命傷;唯一另一個能與我爭鬥的九境恰好被完美的剋制,而你,這個七境的劍修,又能做的了什麼呢?”
他輕輕摸了摸臉上的白痕,說道:“這是你近乎全力的一劍吧。”
陸塵沒有反應,沒有否認卻也沒有肯定。
“哪怕不是全力一劍,也算是用了不少氣意的一招。”南宮始說道,“而這道白痕,就是七境和九境之間的差距。”
他望向陸塵,眼中盡是當年餘存下的,那種紛飛的氣意。
“哦,是嗎?”
褚禾玉突然笑了。
他突然在這劍拔弩張的場景中笑了,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灑脫而放鬆。
“南宮始,你還記得我之前的一句話嗎?”
老人抬起頭,身上湧動著的靈氣突然鬆懈了下來。
“嗯?”
“我說你不值得尊敬,不止是因為別的理由,而是現在你竟然忘了宗門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無量山自古以來,所有人修行靈氣時使用的都是同一套法決。”
“所以呢?”
“所以就代表,陸塵不會排斥我的靈氣。”
褚禾玉不笑了,他輕輕伸出一隻手,搭在了陸塵的肩膀上。南宮始突然不說話了,他有些危險地望向兩人,身上沒了之前那樣輕鬆的氣息。
陸塵一臉迷茫,望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