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有預感周陽會來找他,但他沒想到,這哥們來的竟然這麼快。
“我遇到了點問題。”他在小涼山的院子裡坐下來,左看右看,從樹上摸了一個熟透的李子啃了起來,“剛來清河也不認識什麼人,就想著能不能麻煩麻煩你一下。”
周陽來的時候是蘇漁給他開的門,這個年輕的前道士、現清河總捕頭在看到蘇漁後一句話都沒說出口,阿巴阿巴了足足有一分鐘,才慢慢緩過神來。
蘇言指了指牌子。
周陽滿臉寫滿了不情願。
“一個要求一兩銀子......咋倆兄弟一場,可是一起捉過鬼騙過人妻的交情,你看你這,還收我錢嗎?”
蘇言猛地一拍桌子,給周陽下了一大跳。
“都兄弟一場了,你還只給一兩銀子?”他罵道,“起碼要二兩。”
“啊,阿這。”周陽愣了愣,看起來又要阿巴阿巴,不過最後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大腦。
“最近事情實在是多,附近的銅中縣還發生了集體失蹤事件,”他往屋裡瞟了一眼,疑惑地問道:“那個地板上抽搐的乞丐,是怎麼回事啊?”
“嗯,說來話長。”蘇言想了想,“那個暫且先不提,說吧,你遇到了什麼問題?”
“那你只收一兩銀子,”他呵呵一笑,“我堅決不會出二兩,如果你坐地起價,那我當場就走,明白了嗎?”
“......”
周陽從兜裡摸出三兩銀子,長嘆一聲。
“事情是這樣的......”
兩日前,清河知縣張賢回到家中,發現孫女的房門緊鎖,明明是夜晚,屋內卻沒點亮一盞燈。
這讓知縣覺得很是奇怪,十年前武朝匈奴一戰,他兒子和兒媳在北境的冰原上戰死,留下一個一歲大的女兒便由爺爺帶大,小姑娘小缺少父母陪伴,張知縣工作也忙,所以養成了一個習慣,現在她就算晚上睡覺,也會因為怕黑點上一整晚的油燈。
如今房門緊鎖但屋內毫無光亮,這一定不對勁。
於是張知縣便命人撞開了房門,進去一看,老人家差點沒有當場暈過去。
屋內空無一人。
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當值的衛兵和婢女也沒聽到爭吵或是什麼奇怪的響聲,可這大白天、官府內,一個好好的大活人,竟然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張知縣本以為是冤魂作祟,但是找來了周陽一看,卻沒有發現一點奇怪的痕跡,就好像這姑娘真就自己坐在屋中,然後直接憑空蒸發了一樣。
這一點線索都沒有,簡直愁懷了所有人。
要是人死了那好歹有個屍體,要是活著,那好歹有個訊息,半死不活被人綁架了,那劫匪是不識字,連個索要贖金的信都不會寫?
搞屁啊。
但是這樣一想,一個一個選項繼二連三的排除,既然不是鬼也不是人,那就只剩下一個答案了。
清河山谷,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