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公司一樓,齊爍簡訊來了:“晚上王典請吃烤串。”
既然已經下樓了,趙小竹就不回辦公室去了。
抬腳跑去一層的咖啡館,開始碼起了今天的小說更新。
最近趙小竹時常覺得自己的小說進入了瓶頸期。
其實寫每一部長篇小說,都會有這樣的一段時期。一下子看山不是山,好像怎麼寫,都有點不對勁。
要是仔細往回找找毛病,其實也並沒有。
只是那種,和作品處於熱戀期的感覺,一下子就提不起來了。
很多年前,第一次經歷瓶頸期的時候,趙小竹沒有經驗,直接就停了下來。
後來那個階段算是熬過去了,可是那部作品卻沒有繼續寫下去。
現在再經歷這樣的瓶頸期,趙小竹也不緊張了。第一反應就是,來了來了,好像一個老朋友一樣,已經認識了這種狀態。
要說怎麼克服,其實也沒有良方。
唯有每天堅持寫寫寫。哪怕寫的時候,自己不興奮不爽,也要當成工作完成。
寫作亦如釀酒,各個工序都做到了,剩下的唯有交給時間。
堅持不懈的某一天,突然,曬曬書,就知道那個坎跨過去了。
寫的不滿意的稿子也沒有關係,只要故事框架不變,感覺回來的時候,慢慢往回修改就行了。
有的時候瓶頸期也會和身體狀況有關係。
傳說李安導演在家寫稿子的時候,也會自己做飯,也會打太極拳。細想一下,這樣其實是作者最好的狀態。
自己做飯,飲食有了保證,滋養了身體。打太極拳,身體有了活動,得到了鍛鍊。
所以成功,從來都沒有隨隨便便的成功,只有背後的努力,和良好的行為習慣。
趙小竹點了喜歡的咖啡,太妃榛果拿鐵。其實咖啡是怎麼烘培的,她根本不在意。只要足夠甜就可以了。
什麼抗糖抗氧化,不存在的。對她來說,一定要吃得甜甜的,才有能量應付大腦的運作啊。
趙小竹的座位對著大樓的刷卡處。也不怕錯過了齊爍。她喜歡的座位一定要背靠牆,如果背後還是座位,就會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
沒多久,看到王典晃悠晃悠得出現在一樓。身後還是衣著樸素,表情刻板的潼南。
趙小竹還在找齊爍的身影,齊爍就走到她身旁了,說:“走吧。”
然後就收了她的電腦,拿起她的包,拉著她的手往外走。一整套動作流暢如行雲流水。
趙小竹拉了一下齊爍,笑著說:“我的包還是自己拿吧。”
以前沒男朋友的時候,在商場也經常會看到,幫同行的女士揹包的男士。有的時候,女孩子小小的粉色的包,背在男孩子身上,真的看著很……不合適。
本來女孩子的包也不大,不會很重,其實是沒有必要讓男孩子背的。
當然她的包並不小,因為上班要放電腦,是那種通勤的托特包。齊爍就算拿著,也不會很奇怪。只是她心裡,還是覺得怪怪的。好像包背在自己身上,才會很妥帖很放心。
齊爍沒有多說什麼,她一拉,就順手把包給她了。
倒是一旁的王典,覺得有點驚訝,問:“怎麼啦?不好意思啊?”
趙小竹半開玩笑得說:“我全身上下,就這個包最貴了,靠這個撐面子呢,怎麼能給他背。”
大家聽了,嘻嘻哈哈得笑著往外走。沒有注意到角落的別人,表情陰鬱。
北京已經冷得要穿羽絨服了。羽絨衣一穿,每個人都像一個發得軟軟的麵包,走在一起,衣服還摩擦出擦擦的聲音。
說說笑笑走去路邊攤,空氣中有著路邊烤紅薯的香氣。
熟悉的烤串香,熟悉的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