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的申城站長常遇春和他的副手劉嚴冬,終於鼓足勇氣往裡走。 .他們滿臉堆笑地走向申城商會的會長劉業榮。
面對他們的到來,劉業榮一點都不感到吃驚。因為他跟常遇春和劉嚴冬兩人見過幾次面,如此一來二去,也算是認識了。雖然談不朋友,但是彼此並不陌生。
他們肩並肩地走到劉業榮的面前時,他臉的神情顯得有些古怪和詫異。原本老氣橫秋的臉『色』立即愁雲密佈,他大怒道:“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茶話會都結束了,你們才姍姍來遲?快走快走,恕不接待,記得下次早點來。”
常遇春揚起眉『毛』,近乎獻媚地笑道:“多謝劉會長提醒,承蒙幾次關照,在下不勝感激。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這次來不是喝茶,而是找人。”
劉嚴冬指了指門外站立,持槍警戒的手下,連忙陪笑道:“會長,外面那些弟兄都是我們自己人,您老不用大驚小怪。”
劉業榮臉『色』陰沉,他瞪著他們兩人,冷靜地質問:“自己人?你們興師動眾地到我這來的目的是為了找自己人?難道這裡……”
常遇春若無其事地安慰道:“會長,不必驚慌!他們都是國人,不是你剛才辱罵的鬼子,其實我們有公務在身……”
話還沒說完,他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副手,衝對方使了一個眼『色』。
劉嚴冬心領神會,他一個箭步前,湊到劉業榮的耳邊,悄悄地叫道:“會長,我們在追捕漢『奸』,為民除害!麻煩您老積極配合。”
劉業榮愣了一會兒,茫然四顧周邊監視他們的軍統,滿臉疑『惑』地問:“這裡都是一幫吃飽了撐著的老傢伙,大家飽食終日,各自安好,哪來的大漢『奸』?”
常遇春壓低嗓門,附在對方的耳邊,小聲提醒:“沒來之前,我們已經抓了幾個人,有一隻漏之魚跑到這兒來了。”
劉業榮半信半疑,“不會吧?你的意思是申城商會里潛伏漢『奸』?”
常遇春看到對方質疑的眼神,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發癢的頭皮。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老傢伙可不是那麼好惹,要是把他惹急了,等下不好收拾殘局。
他想了一會兒,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們也是例行公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寧可錯抓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漢『奸』賣國求榮,不可饒恕,罪該萬死。”
劉業榮咬牙切齒地大罵。他轉頭瞟了一眼那些喝茶飲酒,聽歌唱戲的會員,臉『露』出嫉惡如仇的神態。
他板著臉,毫不猶豫地叫道:“你們儘管放心地查詢,找出了可以地正法,決不輕饒,不用給我面子!”
常遇春和劉嚴冬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看似非常難纏的老傢伙,竟然這麼爽快地答應他們的要求。當下兩人滿臉驚愕地看著劉業榮,一時半會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躲在隔壁通道里窺視的劉佔元滿臉不屑地冷笑道:“陸軒,你看到沒有?放眼當今世界,像他這樣富有正義感的愛國人士已經十分罕見。你不覺得這老傢伙的行為有些反常嗎?”
陸軒頭也不回,雙眼依然湊近牆那個只有一根手指頭般大小的縫隙,他一邊窺探隔壁的動靜,一邊平靜地回應道:“站長,這老傢伙向來都是這樣嫉惡如仇,對漢『奸』深惡痛絕,巴望人人得而誅之,他才感到痛快。因此,商會里瞭解他的人,都在背地裡叫他冷麵會長。”
劉佔元獰笑道:“只是他那張老臉忽然冷得有些不太厚道,實在讓人懷疑。何況漢『奸』還沒找到呢?僅憑一面之詞,他這樣了。你說我像個漢『奸』嗎?”
陸軒聽了,一頭霧水,他驚訝地轉臉看了劉佔元一眼,毫不遲疑地答道:“不是!你怎麼問這種古怪的問題,咱怎麼跟漢『奸』扯關係?”
劉佔元輕輕地拍了拍陸軒的肩膀,慍怒道:“你這個笨蛋,我是說新身份賀魯,不是咱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