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樹林搖頭苦笑,“我沒辦法,他們也有苦衷。因為軍統和統,還有鬼子,他們都希望我早點死去,其劉震天的願望特別強烈。”
說完,羅樹林熱淚盈眶,幾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流淚?為了那些死去的同志嗎?”
“不是,看到你還活著,我很激動,也很自豪……因為你沒讓我們失望,你做得很好。唉,咱們說點高興的事兒吧?”
譚鐵軍強作歡顏,臉擠出一絲笑容,“是啊。你分享沿途的見聞吧?讓我也高興一下。”
羅樹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苦笑道:“他也跟我出來了。”
譚鐵軍臉勉強的笑容愈發變得自然而真切,他甚感欣慰地笑道:“聽到這個訊息,我非常高興!如果還有機會,我肯定跟他見面。”
羅樹林讚許道:“他跟你一樣,都乾得很漂亮!”
常遇春大『惑』不解地望著站立旁邊觀望的劉佔元,詢問的目光示意對方,老傢伙探視的時間到了。這裡畢竟是牢房,可不是他們敘舊的咖啡館。
劉佔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沒聽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剛才兩人的交談,除了學生和老師之間的噓寒問暖,在他看來都是一大堆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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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遇春走前,拉了拉依依不捨的羅樹林,催促道:“你們探視的時間到此結束,咱們趕緊出去吧!”
羅樹林沖著牢籠裡的譚鐵軍點了點頭,艱難地從椅子站了起來。譚鐵軍並沒有跟他告別的意思,只是一聲不吭地看著。
常遇春看了看錶情如此淡定的譚鐵軍,非常好地問:“我問你,裡面這個傢伙到底是誰?他被我關了那麼久,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羅樹林看了看鐵柵欄那邊的譚鐵軍,發現對方也在目不斜視地盯著外面。他轉頭看了看滿臉疑『惑』的常遇春,嘆了一口氣,格外鎮定地答道:“其實,只要你稍微動點腦子,會想得出來。這些年,你們軍統一直在苦苦尋找他,他是被劉震天列入黑名單的南波萬。”
話音剛落,劉佔元驚詫不已。他眯起眼睛,下下地打量著關在牢籠裡的譚鐵軍,眼神十分專注,彷彿要看透對方的過去。
常遇春如釋重負地長吁一口氣,似乎連日來的所有付出都有了回報。他再次扯了扯羅樹林的胳膊,大聲命令道:“好啦,好啦!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要磨磨蹭蹭了好嗎?”
“南波萬,你一定要堅強地活著,等他傳來好訊息。”
羅樹林戀戀不捨地望一眼柵欄後面的譚鐵軍,吃力地轉身離開。
“先生,你儘管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同志們對我的殷切希望。”
譚鐵軍雙手緊緊握住鐵桿,目送軍統們押著羅樹林走了出去。常遇春走到門口,轉頭看了一眼他的俘虜,迅速地拉下電閘,詭異地笑了。無邊的黑暗再次吞沒了整個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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