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羅樹林滿含奉承意味的口吻,劉佔元無言以對,他只能選擇沉默。請百度搜尋也許沉默是他回答問題的最好方式。
羅樹林吃力地直起身子,費勁地彎腰端起桌的半杯茶水,一飲而盡,他看了看低頭沉思的劉佔元,規勸道:“小夥子,聽老夫奉勸你一句。從今往後,你千萬要堤防那個叫做柳葉飛的傢伙。此人陰險叵測,言而無信,唯利是圖,賣友求榮,不知廉恥。小心被他出賣,到時候別怪我不提醒你。”
劉佔元十分勉強地笑了笑,端起茶壺在他的杯子裡倒滿茶水。
羅樹林揚了揚右手,表示感謝。他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今天,我一敗塗地,不是因為技不如人,而是狹隘自私,懶惰成『性』,固執己見,嫉惡如仇......當然還有劉震天愈發膨脹的狼子野心。”
他非常懊惱地說出一個個讓人黯然神傷的詞語,似乎每個詞都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一道不可攀登的高牆。每說出一個詞,他臉的肌肉會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不知道是觸痛了他腹部的傷口,還是戳痛了他內心的傷疤。
劉佔元看到這老傢伙又在胡說八道,恨得咬牙切齒。他氣呼呼地拔出別在腰間的勃朗寧,頂住對方的腦門,小聲地恐嚇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說起有關劉司令的任何壞話。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你給我記住了,下不為例。”
羅樹林會心一笑,自從他跟劉佔元交集以來,對方已經不止一次拿槍威脅他,他早習以為常,見慣不驚。因為對方除了嚇唬人,從不開槍。否則他這條老命早魂歸西天。
他無視劉佔元黑洞洞的槍口,緊蹙眉頭,再次癱倒椅背,輕聲地說道:“我知道你也在生悶氣,要不然這麼多軍統的手下,跟一個共黨的危險分子在申城的據點會面,都讓身在千里之遙的劉震天緊急叫停。”
劉佔元輕蔑地笑道:“呵呵,我們司令別有用意,你等凡夫俗子不要妄加揣測了。我諒你也不會了解他的宏韜偉略。”
羅樹林苦笑道:“呵呵,小夥子!你不要忘了,劉震天跟我算是老朋友了。他的為人處世,『性』格脾氣,不敢說了如指掌,至少略知一二。想當年,劉震天跟人說話的時候,他還是個害羞的小夥子。”
說完,他抬頭看了看劉佔元,補充道:“他年輕的時候,做人做事跟你很像。不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他更勝一籌。”
劉佔元收起那把勃朗寧,還槍入套,低眉淺笑,喜眉梢。
“哈哈,言外之意只不過是自我解嘲,骨子裡承認自己老了。”
“呵呵,那你要不要聽我發牢『騷』,分析你們劉司令的用意呢?”
劉佔元站起身,他猶豫不決地走了兩步,默默地點點頭,表示願意洗耳恭聽。他知道這老頭不會說那麼多廢話,只會切問題要點。因此他很難忍住這份好之心。
羅樹林強忍疼痛,正襟危坐,淡淡地說道:“你們的司令劉震天跟我是故交,據我所知他其實是個智勇雙全的人物,敢作敢為,敢想敢幹,在軍統內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劉佔元的嘴角揚,『露』出一絲久違的笑容,畢竟聽別人誇讚劉震天總誇獎他自己還要舒爽,還要愜意,還要高興萬分。
“哈哈,你這老傢伙總算說了一句較聽的大實話。”
羅樹林笑道:“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眼下國難當頭,對他而言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因此,他高高在,坐鎮朝野,運籌帷幄。你們在外拼殺,剷除異己。從統手裡搶來的地盤幾乎橫跨整個大陸,在這個節骨眼,他卻突然叫停所有的行動,那是因為他不想失去現狀。”
“不管怎麼樣,我都支援和擁護他的決定。”
劉佔元失望地轉身離開,然後順手關正堂厚重的房門。
羅樹林尤為落寞地孤坐在這間陰暗無的屋子裡,猶如一個被人遺棄的孤寡老頭。他疲憊不堪地坐著,抬頭看了看緊閉的木門,自言自語地笑道:“既然劉震天所作的每項決策,你都竭力擁躉,又何必對一個共黨的老傢伙心慈手軟,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