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任務?馬匪沒有任務,我們的任務是打家劫舍。請百度搜尋難道你這次出來的目的也是為了教學任務嗎?”
劉佔元顧左右而言他,他單手悄悄地拔出別在腰間的那把『毛』瑟手槍,仔細地檢查槍支各零部件的『性』能。機警的趙建國早覺察到對方暗藏的殺機,他下意識地加快腳步,儘量跟對方拉開一定的距離。他潛意識裡只有一種觀念,算死也要死得光明磊落,死得其所。
“趙先生,你註定回不到老地方了,你只不過是眾多前赴後繼到延河革命聖地的累累白骨之一。從今往後將會有更多的熱血青年在前進的路看見你骨頭的彈孔,然後跟自己的夥伴說,看這個倒黴傢伙終於被人打死了。”劉佔元收緊馬韁,放慢前進的腳步,直言不諱,開啟天窗說亮話。
雖然危險即將發生,但是趙建國依然面帶微笑,“呵呵,沒關係!反正我也準備到了。謝謝你一路的陪伴!”
劉佔元陰險地笑道:“呵呵,既然來了,我好人做到底,護送你一程吧?”
“謝謝你一番好意!難道我說心領了,你會省下那顆子彈嗎?”
趙建國一邊往前走,一邊抬頭望著馬的匪首劉佔元,臉的笑容絲毫不減。劉佔元笑容可掬,態度溫和,有條不紊地拉栓膛,準備開槍『射』擊。他身後不遠處的張大民等人勒馬佇立,駐足觀望。
他們定定地看著荒野的劉佔元和趙建國兩人,彷彿一對闊別多年的好朋友,一個坐立馬,一個直立馬下,邊走邊聊,相談甚歡,看似氣氛尤為融洽。
張大民煩躁不安地抬起右手臂看了看錶,焦急地喊道:“簡直在浪費時間,事不宜遲,馬殺了他!”
這句話並不是針對某個人發出的命令,因此他話音剛落,旁邊馬佇立的兩個土匪立即做出反應。其一個果斷地拔出手槍,另一個反應遲鈍的傢伙看見身旁的同伴舉槍瞄準,也半推半地伸手拔槍,槍口剛拔到一半又縮了回去,似乎在猶豫不決地觀望。
張大民見狀,當即左右開弓,左手拔出腰間那把勃朗寧,右手抽出別在大腿外側的馬槍。右手的馬槍毫不猶豫地頂住一名還在發呆的土匪後背怒『射』,左手的勃朗寧槍口分別瞄準旁邊那兩個還沒反應過來的手下,快速打出兩枚子彈。
剛才反應稍慢的那個傢伙也因時間的誤差而抓住了一個還手的機會。他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地伸手拔出剛才那把手槍,槍手朝,胡『亂』『射』擊一通。看到對方兩槍脫靶之後,張大民突然從馬背一躍而起,飛身猛撲。對方『亂』飛的子彈擊他的肩膀。他強忍劇痛,緊緊勒住那傢伙的脖子,拼命地飛腳狠踹,對方被撲落馬下。
兩人滾落在地,扭成一團,雙方不停地相互撕扯,掙扎毆打。那傢伙死命地楸住張大民肩彈的傷口,他那隻血淋淋的右手彷彿鐵爪一般,狠狠勾住對方的肩胛骨。即便如此,張大民依然揮舞沙包大的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擊打他的臭臉,直打得他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劉佔元只顧著尋找充足的理由和藉口,如何名正言順,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趙建國,並沒料到這邊有情況。他莫名其妙地轉過頭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立在馬靜觀事態的發展。
張大民一邊揮拳重擊,一邊高聲吶喊:“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快開槍,他是三號目標,軍統的『奸』細。”
劉佔元望著指認自己的副手張大民,『奸』詐地仰天大笑:“哈哈,真是賊喊捉賊,做賊心虛!雕蟲小技,多此一舉,你這鬼把戲也該玩到頭了!”
張大民神情漠然,目光呆滯。被壓在地的那名軍統土匪雖然已經氣若游絲,奄奄一息,但是摳住他肩膀的血手並沒放開。
劉佔元冷笑一聲,挪動身子,調整坐姿,抬起槍口對準張大民的腦袋偏向肩膀左側的位置,其實他並不想直接打死眼前這個叛徒。他讓對方受盡痛苦的折磨,然後慢慢死去。
在劉佔元即將扣動扳機之際,趙建國猶如一隻發怒的猛虎,突然彈跳而起,飛身撲馬背,頭部撞擊對方的肩膀。劉佔元下意識地開槍『射』擊,子彈偏移既定方向,堪堪掠過張大民的頭頂。
劉佔元滿臉錯愕地望著趙建國,他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形同乞丐,弱不禁風的目標,竟然還有那麼大的爆發力。趙建國的雙手狠狠夾住他的後腰,企圖控制他的身體。他掄起槍托,擊打對方的後背,彷彿打在一堆毫無知覺的爛肉。
趙建國奮力掙扎,借力打力,拼命拉扯劉佔元,最終兩人摔落馬背。受驚的戰馬嘶鳴,馬蹄驚踏,兩人滾在馬下廝打拼命。趙建國苦於體力不支,很快被對方牢牢控制。劉佔元伸出一隻胳膊勒緊他的脖子,持槍的另一隻手對準仍未掙脫那名土匪糾纏的張大民。
張大民一邊捶打那名垂死掙扎的土匪,一邊伸手去撿那把扔在地,離他僅有一臂之遙的手槍。略勝一籌的劉佔元抬起槍口的準星套住對方的腦袋,面對手下的背叛,他想趕盡殺絕,已不打算留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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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趙建國的不斷扭打與掙扎,使他握槍瞄準那隻手不停地抖動。偏偏他之前使用的那把『毛』瑟手槍早已被對方打落在地,這會兒也不知道被馬兒踢飛到哪去了。現在他手臨時拿出的這把馬槍屬於單動,打完一槍,必須使用雙手才能拉栓膛。
趙建國的雙手還在不停地撕扯劉佔元的身體,雙腿胡『亂』蹬地踩踏。隨著體力的消耗,反抗的力度也越來越弱。即便如此,神智還有些清醒,他狂『亂』地『摸』索著劉佔元的腰間與背部。
劉佔元也明顯感覺到趙建國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看來已失去反抗的能力。他隨即放鬆了警惕,把對方當做一個頻臨死亡的敵人,所有的注意力集在張大民身,心裡想著怎樣幹掉這個該死的叛徒。
砰......一聲槍響。張大民的身體微微顫動,劉佔元『射』出的子彈打到他身旁的泥土裡。槍響過後,張大民終於抓到了地那把槍。
很顯然,劉佔元不忍心出手打死陪伴自己多年的部下。他抬起的槍口低垂,勒緊趙建國的那隻胳膊慢慢鬆開,原本仇視的眼神也在一點點渙散。
趙建國伸出右手掰開對方勒住自己脖子的那隻手,左手握住劉佔元別在腰間的勃朗寧。不過,他已經沒有多大的力氣開槍『射』擊。他像個死人躺在對方身。
劉佔元低垂的槍口撐地,欲擺脫趙建國身體的重壓,十分費勁地站起。一直冷眼旁觀的張大民知道自己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他一腳踢開那個已經昏厥的土匪,抬手舉槍瞄準對方,快速打出一發子彈。
彈的劉佔元頓時仰面朝天,翻倒在地。他手握那把撐地的馬槍因為脫力觸動扳機引發走火而怦然炸響。
淡淡的月光照『射』沉寂的荒野,地平躺六個死傷的人員。張大民是唯獨一個還沒躺倒的傷員,剛才激烈而短暫的搏殺幾乎耗盡所有的體力,他氣喘吁吁地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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