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落到沈苑眼裡，瞬間化成剛剛在宴會廳看到的女人的臉，那張揚跋扈的美，似在向她挑釁。
沈苑收眼，一聲輕飄飄的嘲諷從鼻端哼出，“換個人。”
“嗯？”
“我說，讓厲總換個人咬。”
她聲音不輕不重，但厲博謙還是聽出咬牙切齒的味道，指腹從她細膩軟潤的頰邊摩挲而過，最後捏住她下巴，送到唇邊，“我嫌麻煩。”
沈苑偏頭，桃腮微鼓，“可我嫌沒勁，厲總你還行吧，就是沒新鮮感。”
厲博謙滯了一瞬，但很快，眸中漾開漣漪，“誰惹你了？醋意夠重的。”
沈苑拽開他的手，“厲總想多了，一開始我就說過，我喜新厭舊，有緣再見。”
她微揚下巴，氣勢十足轉身，被人攔腰一抱，高跟鞋崴了崴，她跌入男人懷裡。
厲博謙把她的臉轉過來，長指皎白，落她嫣紅的唇邊，“沈苑。”
沈苑心頭一震。
他第一次喊她名字。
他緩緩描她的唇形，清眸映入月光，霜冷一片，指尖有多溫柔，眼底的寒意便有多瘮人。
沈苑抿了抿唇。
變態。
“適可而止，恃寵而驕在我這行不通。”
清冽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三分警告，七分疏離，像山澗清泉淌過，帶來一陣透心的涼。
沈苑怔怔，心頭雜七雜八的事悄然間被洗滌一空。
愣了幾秒，她點點頭，眼睛又大又亮，純良而委屈，“我知道，所以我沒打算賴在這礙厲總的眼，是你攔著我。”
她裝的，其實已經怒火中燒了。
厲博謙噎了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