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蘇雯搖頭，“你呢，損失是沒有，可搞得滿城風雨，你身上唐家的標籤甩都甩不掉，到處被人品頭論足，有什麼好。你還得顧著奶奶，你和你媽吵起來，她肯定操心，你別忘了之前奶奶是怎麼進icu的。”
沈苑依舊安靜，沉迷在甜點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雯脾氣急，拍她手背嚷嚷，仗義地豁出去，“喂，美人，給個話啊，要不這樣，相親的事我替你兜了，起碼一段時間她不煩你，你冷靜冷靜。”
沈苑意猶未盡吃完最後一口，側過臉，眉眼粲然，笑得毫無心事，“嗯，本來就應該你兜。”
蘇雯語噎。
這貨只是單純地被蛋糕勾魂了而已，哪來的低氣壓，白瞎她剛剛那番肺腑之言。
“等等，什麼叫本來？”
沈苑愣了一下，聳聳肩，嫣然巧笑，“你輸了啊。”
蘇雯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半個身都趴到兩個中間的桌上，擠眉弄眼，“厲總體力怎麼樣？質量呢？”
沈苑捧起杯子專注地喝檸檬水，頰邊多了抹緋色，“沒對比，不知道。”
蘇雯湊得更近，興趣盎然，“然後呢？他有再約你嗎？”
沈苑舒展地倚了倚沙發，長睫微翹，神采飛揚，“然後，當然是我頭也不回甩了他。”
蘇雯捏她臉頰，“去去去，瞧你那得意勁，你甩他還是他甩你？不過話說回來，厲總那種人，很危險，能全身而退，以後還是躲著，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
沈苑斜了她一眼。
哼，危險還慫恿她跳火坑。
做完美甲，有人來接蘇雯，一個朋克風的小哥，風格和公司聚會認識的那位小青澀大相徑庭，手臂上紋身豐富，酷酷地和沈苑打招呼。
沈苑習慣了，沖人禮貌點點頭。
“酒吧去？他的朋友也在。”蘇雯撲到男人懷裡，回過頭看沈苑，笑得花枝亂顫。
沈苑覺得索然，淡淡回絕，“不了，奶奶最近狀態差，我先回。”
夜闌深靜，老太太早睡了，她躡手躡腳回房，開啟鏡前燈，更衣卸妝。
橘色的光裹著她，柔白的鎖骨上，墜了枚光芒熠熠的小太陽。
沈苑眼角微彎，取下吊墜放回盒中。
某人的眼光倒蠻別緻的。
盒蓋的背面印了幾行字，清秀悅目的燙金斜體，如行雲流水。
沈苑好奇，微微傾身，湊到光暈底下，默唸起來。
沈苑斂了笑，耳根哄地一下燒紅，眉梢眼角滿是慍色。她拍拍心口努力緩緩情緒，火氣卻越竄越高。
忍不了。
那就不忍了，她翻出手機，氣呼呼地到陽臺打電話。
“寶貝。”
男人聲線微醺，揉在嘈雜的背景音樂中。
靡靡之音，加上他似醉非醉的含糊調調，給沈苑狠狠加了把柴，她跺腳，兇巴巴地吼，“了不起啊，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能為所欲為。”
對面甜膩的背景音樂戛然而止。
男人風輕雲淡，“怎麼了，慢慢說。”
沈苑垂頭，呼了一口氣，感覺一拳敲到棉花上。
“你，你，你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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