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旁人,正是片刻之前剛吃了小喬兩記巴掌的君侯魏劭。
看他右邊朝來那半張俊臉,大約是臉皮頗厚的緣故,先前被落下的指痕已經褪去,看不出什麼端倪了。
小喬朝公孫羊最後行了一個謝禮,道:“如此拜請先生了。”說罷從魏劭身邊經過,出門去了。
公孫羊送她出門。
小喬請他留步。
魏劭扭頭,盯著小喬漸漸遠去的背影,等公孫羊回來,向自己行禮,方冷冷問:“她來這裡做什麼?”面上掛了一臉嫌色。
公孫羊只請魏劭入座。先詢他來此的用意。
“楊信攻靈壁,已將近一月了,可有新的訊息?”魏劭眉頭皺著,一臉不耐。
“暫無流星快馬。想必依舊維持對峙局面。”
以楊信十萬人馬,加薛庵徐州軍,如此陣仗,竟也打不下靈壁,雖不能稱敗,但也足夠丟臉了。
魏劭臉色陰沉,沉默片刻,咳嗽了聲,動了動身子,又冷冷地問:“方才她來做什麼?”
公孫羊方道:“也是巧了,女君也是為了靈壁之局而來。方才轉了封比彘的信給我,說本是致主公的,奈何主公不收,她便轉我這裡。”
魏劭手掌“啪”的一聲,重重地拍在了案面之上:“豈有此理!”
拍的筆墨硯臺都微微跳了一跳。
公孫羊慌忙站起來謝罪:“乃我僭越!主公恕罪!”
“所言非你!”
魏劭氣憤憤地道,“她一婦道人家,竟如此大膽!敢私自動我信件!”
小喬從衙署出來,徑直回了信宮。@月前本計劃要走的,後雖臨時改變了行程,但行裝當時已經打點完畢,大多未拆。這些時日用的那些日常物件、衣物以及雜品,春娘方才都和僕婦侍女一道收拾好,全部裝妥了。
小喬回來,春娘迎了上去,不安地問:“女君,真要走了?不等男君一道動身?”
小喬淡淡道:“他是要留在這裡坐等楊信打下靈壁了。我卻等不下去。我先走了。”說罷命人將箱籠等物都抬了出去,裝上馬車。自己也上去,坐了進去。
賈傯心下忐忑,擦了擦額頭的汗,來到馬車望窗之旁,硬著頭皮勸道:“女君還是等”
才剛張口,見望窗內小喬露出半張臉,兩道眸光朝自己投來,立時訕訕地閉上了嘴。
小喬淡淡地道:“賈將軍若不願護送,我另叫人。"
賈傯忙道:“女君怎出此言?我人都點選好了,一切聽憑女君吩咐,這就上路。”
小喬關上望窗,坐了回去。
賈傯無奈,只得下令,預備上路。
臨出發前,又悄悄派了個手下,命他速去尋君侯傳話,說女君已經上路,自己阻攔不住,只得先聽命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