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君侯,設筵席,送君侯至驛舍下榻。特意管夫人借了個穩重的僕婦過去服侍起居。
既不送美人,也不送男寵,如此,總不會出差池。
魏劭當晚睡了下去,卻輾轉難眠。
閉上眼睛,眼前便浮現出了兩天前的那一幕。
即便此刻想起來,他還依舊感到耳熱心跳,手心出汗,整個人彷彿被糅合著強烈刺激的一種深深羞恥感給攫住了。
魏劭承認自己是喜歡這個女人的。有時候甚至覺得愛她愛的入骨了,到了近乎神魂顛倒的地步。
他是願意為她做些讓步的,若這些讓步能討她歡心的話。
譬如,允許她打自己之類的承諾。
但,君侯也是有他自己的底線。
他不能容忍正旦日的那個晚上,她仗著自己對她的好,竟如此放肆地挑戰著自己的底線。
他當時感到既狼狽,又難堪,還憤怒,加上那麼一點的傷心。
所以那個晚上起,他是真正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冷一冷她的。
他都一個月沒碰她了,照樣也過了下來,過的也挺不錯的。
但是那一刻,躺在床上的她卻和平時醒著的樣子,太不一樣了。
她醉的不省人事了,雙眸緊閉,睫毛卷翹,臉龐紅撲撲的。
他靠過去,聞她呼吸的時候,聞到呼吸裡都帶著一股甜醉的芬芳。
魏劭本是沒興趣再碰她了。但是必是聞她氣息,聞的也醉了,竟管不住自己的眼,看的實在受不了,於是也就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反正她醉了,不知道。有什麼比這個是更大的誘惑?
何況,他本是她的夫君,又有什麼是不能做的?
於是他不再猶豫了,做了那件以前他曾不止一次地在腦海裡冒出過念頭,卻一直恥於去做的私密之事魏劭猛地從睡夢裡驚醒,感到心跳加快,嘴巴里更是渴的要命,喉嚨都快燒起來似的。
也未點燈火,下地摸到桌案之前,提起整隻茶壺,一口氣往嘴裡灌了半壺水。
茶水已經涼透。冰冷的水順著他的喉嚨往下,終於壓住了他的乾渴。
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將茶壺放回到案面,正要翻身再躺回去,忽然瞥到窗外隱隱似有火光,過去一把推開,看到距離驛舍不遠的一處民舍屋頂,往上冒出團團火光。
起火了。
魏劭立刻出屋,喚驛丞叫人撲火。
@君侯下榻的住所附近竟然半夜失火。驛丞大驚,一邊叫人撲火,一邊派人通知郡守。
郡守得訊,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立刻調了大隊人手緊急趕來。
幸而火勢發現的早,加上前幾日剛下過一場雨,半刻鐘後,火被撲滅了,但依然波及了近旁的幾戶住家。
深夜的街巷,嘈雜聲一直不斷,中間夾雜著隱隱的哭號之聲。
郡守唯恐衝撞到了君侯,臉如土色,等火情撲滅,立刻趕了過來向他請罪。
魏劭早已經了無睡意。問火情。
初春深夜,寒意依舊料峭。
郡守卻滿身是汗。以袖擦額,說道:“正中火場裡燒死一個婦人。鄰人說,婦人丈夫外出經商,經年不歸,婦人獨自在家,勾了漢子成奸。傍晚曾有鄰居見到婦人招姦夫宿於房中。不知怎的,竟就起了大火。方才火場裡,只見那婦人被燒的屍體,姦夫想必自己逃脫了…”
郡守說著,見魏劭神色陰沉,更是膽顫,慌忙又道:“這婦人趁丈夫不在家,勾姦夫夜宿失火,非但燒了己家屋子,還波及鄰人,也算死有餘辜。那個姦夫,下官已派人前去捉拿,等捉到後,必定嚴懲,以正風氣…”
魏劭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對著窗外漆黑夜色,背影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