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皓看著鍾離承年的神情,就知道鍾離老爺子這是動搖了,沒有之前那麼支援自己了,也無妨,反正這也在他預料之內。
“你們是父子,有什麼事需要鬧到這種程度?”鍾離承年冷著臉說。
既然老爺子都開口了,鍾離厚學和鍾離皓都沒再說話,在這個家裡,鍾離承年只要發話了,誰也不敢反駁的。
“你跟貝家是怎麼回事?”鍾離承年突然看著鍾離安怡問。
這就表示,鍾離皓要分家的事,暫且放下,不能再提了。鍾離皓低垂著視線,也沒再追問要一個結果。鍾離承年很在乎大家長的威嚴,對於他下達命令,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人當面忤逆。
鍾離安怡一看這火又燒到她身上了,先是縮了縮脖子,但看著一直被鍾離承年盯著,就算害怕,還是把當天跟貝家人碰上,雙方發生爭執的事大概說了一下。
不過,鍾離安怡複述的多數都是貝景澤和許言還擊她的話,並未提及自己都說了什麼過分的話。就算她平時再張揚,也知道那些話是很失禮的。而且,也鍾離承年很敬重貝景澤一家,她要是敢把自己的話如實說了,恐怕今天被罵的就會是她。
將事情說完了,鍾離安怡為了爭取讓鍾離承年心軟,不跟她發脾氣,鍾離安怡馬上就擠出了幾滴眼淚,以示到現在自己還受著委屈。
看到鍾離安怡這樣,鍾離夫人立即就知道要護著女兒,馬上順著鍾離安怡的話,在一邊安慰鍾離安怡:“就算委屈有什麼辦法,畢竟是你二嫂的孃家。再說,爺爺最疼你了,怎麼捨得你受委屈?”
“安怡說的都是真的?”鍾離承年轉頭直接問鍾離皓。
“爺爺要是有興趣,我就把當天的事情,重新給爺爺講一遍吧。”鍾離皓淡淡地說。
“哥,你是不是還喜歡貝淺淺?她已經是我們的二嫂了。”鍾離安怡突然就在對面驚叫了起來。
鍾離皓既然這麼做開場白,接下來的話肯定就是要揭露她的謊話。要是真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她不敢想,鍾離承年會怎麼懲罰她。為了給自己爭取機會,鍾離安怡就算冤枉自己的親哥哥,也在所不惜而來。
看著鍾離安怡驚慌的樣子,聽著她為了將自己摘乾淨,竟不惜往自己哥哥身上潑髒水,鍾離皓的心又涼了幾分。
這就是他的親妹妹,他每天拼死拼活養著的一家人。為了給自己開脫,竟根本不顧及他的名聲。貝淺淺現在已經是他的弟媳裡了,作為大伯哥惦記自己的弟媳,這話要是傳出去,他還有臉在上流社會混嗎?
再說,貝淺淺可是鍾離爵的老婆,要是這樣的留言傳到他耳朵裡,不弄死他才是奇蹟。以鍾離爵對貝淺淺寶貝的程度,能容忍影響到他老婆名聲的事情?不是他鐘離皓怕鍾離爵,而是這件事會給他帶來麻煩,那麼,他的親妹妹卻根本不管他是否會受到波及,為了自己能出氣,信口開河。
“你來說。”鍾離承年沒再看任何人。
鍾離皓這一次沒有再容忍他們睜著眼睛說假話,他一五一十地將當天的情況描述了一遍。然後,才第一次等著家人的面,說了自己出車禍的原因。
“我當時是被氣暈了頭,一上車就是超速行駛,心裡被堵得厲害,也沒有心思再考慮安不安全,所以,對面的貨車行駛過來時,我的腦子裡根本就沒有要避讓的意識,直到它近在眼前,我也沒了再躲開的機會。”鍾離皓說。
“那一瞬,我在想,這樣也挺好的,就這樣吧……”鍾離皓的聲音很輕,輕得好像在跟自己說話。坐在對面的三個人就像聽了一個故事,沒有太多反應,只有鍾離承年的眼裡,湧起了一陣陣的心疼。
鍾離皓是鍾離家的長孫,鍾離承年是給予了厚望的。即便後來,他因為爭名奪利的用各種手段害鍾離爵,鍾離承年在私心裡都是要保著他的。
鍾離皓的話說完了,他沒再多做解釋,該說的都說了,要是他們還不醒悟,他除了同情自己以外,也沒辦法改變他們是他父母、妹妹的事實。
鍾離皓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陰鬱的,看著遠處的視線也似沒有焦距,好像周遭的一切跟他都沒有關係,坐在這裡,不過是一個陪襯罷了。
“送大少爺去休息。”鍾離承年對管家說。
看著鍾離皓離場了,鍾離厚學有點兒急了,有老爺子在這裡替他擋著,要想跟他說些什麼也不太方便。就算鍾離皓能忍著,鍾離承年的脾氣鍾離厚學可是知道的,他可不會管是否有老婆孩子在身邊,看他不順眼,就會直接罵他。
再說,讓自己去求兒子,鍾離厚學又有些拉不下來臉面。要是這次跟他服軟了,再有下一次,他就會變本加厲,鍾離厚學不想在子女面前沒了父親的威嚴。
“你們也回去吧。”鍾離承年突然說。
“爸,那個,我們的事還沒談出個結果,公司那邊不能一直這麼沒人管。要是股東們聽說了皓這想法,一定又要鬧騰了。”鍾離厚學可是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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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公司不是還有你嗎?兒子都傷成這樣了,你們還要他去給你們賺錢?在你們心裡,他就是一個賺錢工具是吧?”鍾離承年問。
鍾離皓的母親可不喜歡聽這話,兒子是他們的,怎麼跟兒子相處是他們父子、母子之間的事,計算鍾離承年是大家長,也不能把身伸進他們家裡去。
“爸,我覺得話不能這麼說,皓是我們的兒子,難道我們還不知道疼他?要是我們不疼他,他是怎麼長大的?難道不是喝我奶水長大的?”鍾離皓的母親質問著,一臉的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