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現在就心軟,等著以後挨欺負吧。”鍾離爵連看都沒看邵一琪,說完,接著吃飯。
貝淺淺有些怪他,有話為什麼不能好好說?非要用這種方式,帶著埋怨的讓人難以接受。
“我記住了,不心軟。”邵一琪眼圈裡含著眼淚,笑了。
雖然鍾離爵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但他的善意,邵一琪是知道的,而且,對她的所有耐心,都是因為貝淺淺。
邵一琪拉著貝淺淺的手,發自內心地說:“淺淺,謝謝。”
“我們不是朋友嗎,等我捱了欺負,你也這麼幫我。”貝淺淺說著,還衝著邵一琪眨巴著大眼睛。
這話邵一琪可不敢答應,尤其還當著鍾離爵的面呢,她只能尷尬地笑著,希望貝淺淺能把這個問題翻篇。
另一邊,鍾離軒已經坐在了別墅的客廳裡。
對面,是鍾離厚印,他眉頭深鎖,在思考著兒子剛剛說過的話。
其實,他是不應該懷疑的,這些年,以他對自私自利的陳美玲的瞭解,她是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但是,畢竟兒子大了,就算沒有這件事,鍾離軒因為在跟邵一琪領證時,陳美玲那反對的樣子,已經把話說得沒給他們留餘地。
要是再加上這次的事,鍾離軒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不再回這個家。他們就這一個兒子,而且,公司還在鍾離軒手裡,失去他,就等於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鍾離軒心裡的怒氣在不斷攀升,但他忍住,雖然明知道陳美玲實在外面故意躲著他,今天也一定要見到她,把該說的話一次跟她說清楚。
鍾離爵說得對,就是因為他之前的優柔寡斷,已經害了邵一琪,要是這次還不能把事情處理徹底,陳美玲下次敢比這次做的得還決。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母親。先不說事情是不是她做的,你都應該理解她的難處吧?”鍾離厚印端出家長的身份,打算先用親情壓住鍾離軒,等陳美玲回來,再商量具體該怎麼辦。
鍾離軒心裡有些冷,他平靜地聲音裡,有著對這個父親的失望。如果僅是一個不顧他幸福的母親,已經讓他在這個家難以待下去的話,那麼,再加上一個父親,就是逼他要遠離這裡。
“說實話,我媽之所以不顧我上次的話,一意孤行地去這麼做,也有你袒護的原因吧。在你們眼裡,兒子幸福不幸福不重要,重要的是娶回家的人要讓你們有面子,要能給鍾離家帶來利益。”鍾離軒的聲音平淡無波。
鍾離厚印的眉頭皺到更深了,顯然,他對鍾離軒的話很不滿意,且有當即發火的跡象。
但是,他了解這個兒子,此刻,他坐在這裡,就是已經有了決定。如果他現在壓不住自己的火,只能讓事情不好收場。
現在,火還沒燒到他頭上,他還算是一個說和人,坐在這裡以勸說的姿態跟他談判,總好過夫妻倆跟都兒子坐到對立面。
鍾離軒沒再等鍾離厚印開口,再起給司機撥打電話。
“我最後問一次,太太什麼時候能回來?”鍾離軒問。
“三少,那個,太太……三少,你看能不能,那個……”司機斷斷續續的話裡,鍾離軒知道他很為難,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鍾離軒又豈是要一個司機的答覆,他知道,他沒說的一個字,坐在車裡的母親都能聽到,可她就是裝聾作啞。
“你不用往回趕了,告訴太太,我這就離開。以後,這個家門我一步都不會再他進來。”鍾離軒說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而另一邊,瞪著不斷傳來盲音的陳美玲,一臉鐵青。這就是她養的兒子,都敢跟她這個親媽叫板了。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回去?”陳美玲將一肚子的怨氣,衝著司機吼出來。
司機的額頭已經佈滿了密密匝匝的汗珠,他是誰也不敢得罪,哪敢出言反駁,立即啟動車子,爭取在鍾離軒離開前,趕回別墅。
而鍾離軒,結束通話電話,真的起身,大步往門外走去。乾脆、利落,一點兒都沒有不捨和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