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鍾離承年的警告嚇住,鍾離厚文夫婦總算安靜下來。
一轉頭,鍾離安怡的母親看到貝淺淺和鍾離爵,她不敢對鍾離爵如何,所有的怨恨都對準了貝淺淺。
雖然不覺得自己哪裡錯了,但畢竟鍾離安怡受了重傷,而且,她又是長輩,被瞪著,貝淺淺也沒有跟她計較。
鍾離爵的一隻胳膊一直摟著貝淺淺的腰,看到有人瞪她,鍾離爵抽出插在褲兜裡的那隻手,將貝淺淺的頭轉向自己,輕輕壓在胸口上。
這要是平時,貝淺淺一定會反抗。
可現在,反動感覺心裡暖暖地。她乖順地把自己所有體重靠在鍾離爵身上,視線跟著鍾離爵,落向窗外看著風景。
鍾離皓遠遠地看著他們,他的拳頭緊緊地攥起。
鍾離爵漫不經心的態度,哪裡有一點兒家人的樣子?他們把鍾離安怡害成這樣,心裡就沒有一點兒愧疚?
不知道是心疼鍾離安怡,還是看不慣鍾離爵此刻的事不關己,鍾離皓抬起腿,怒氣衝衝地朝著鍾離爵和貝淺淺的方向走去。
“站住!誰再敢惹事,就休想踏進老宅一步。”鍾離承年突然說。
鍾離皓硬生生地停住腳,他前胸因強忍著怒氣而上下起伏著。鍾離爵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好像早料到了他不敢過去一樣。
鍾離厚文毒蛇一樣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鍾離爵,好像隨時要撲過去撕咬他。
整條走廊,被鍾離家的人霸佔了。
鍾離皓一家三口都被鍾離承年制止後,就以鍾離老爺子為分界點,一邊是隨時準備著衝過去算賬的鐘離厚文一家,另一邊是雲淡風輕始終在看風景的鐘離爵和貝淺淺。
鍾離軒一家人來到醫院時,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陳美玲和鍾離厚印理所當然地走到鍾離厚文夫婦身邊,看到陳美玲,鍾離安怡的母親又大哭起來。
鍾離軒沒有跟過去,他來到鍾離爵身邊,衝著貝淺淺點了點頭,算做打了招呼。
“怎麼還鬧到醫院來了?很嚴重嗎?”鍾離軒問。
因為他的話沒有需要回避的,聲音不大不小,但不遠處的所有人也都能聽到。
“自己摔的,還不清楚。”鍾離爵回答的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清楚楚。
“爵,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安怡的哥哥吧,她被傷得這麼厲害,你還幫著外人?”鍾離安怡母親質問著,又哭喊起來。
走廊裡迴盪著她不斷地指責和謾罵,為了給女兒討個說法,她也顧及不了形象了。
“誰是外人?當時爺爺和鍾離皓都在,你們所有沒親眼見到現場情況的人,都可以問問他們,鍾離安怡究竟是怎麼傷的?就因為她摔傷了,就要有人背黑鍋?她打人沒打到,自己摔倒,還能怨她打的人?”鍾離爵語氣十分冷。
鍾離安怡的母親被質問得一下接不上話,她愣愣地看著鍾離厚文。
不管是不是鍾離安怡先出手去打得別人,現在是她女兒受傷了,這就是貝淺淺的責任,她就要給一個說法。
“爵,話不能這麼說。安怡又不是小孩子,如果不是你們衝她出手,她那麼大的人,還能自己把自己摔傷?”鍾離厚文接話說。
“就是啊,就算你是安怡的哥哥,也不能這麼欺負妹妹啊。再說,安怡這些年也沒得罪過你,你們至於這麼害她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之前要不是老爺子壓著,你以為我們會這麼忍著被欺負?”說著,鍾離安怡的母親惡狠狠地剜了貝淺淺一眼。
“好,報警吧。連同之前的所有事情,今天一次性算清楚。”說著,鍾離爵掏出手機。
“放下,不嫌丟臉?自家人還要鬧到公安局去?”鍾離承年這一聲怒喝,是衝著鍾離爵。
他相信,只要鍾離爵說要報警,就肯定有證據能證明貝淺淺沒有責任。
然而,事情的結果可不僅是誰輸誰贏的事。只要經過了警方,鍾離安怡做過的事情,就會被傳出去。那麼,以後在上流圈子,鍾離安怡的名聲肯定就完了。
誰還會承認鍾離安怡是名媛?大家只會把鍾離安怡傳得更惡毒,一個家被她鬧得如此不消停,誰家還會娶這樣的兒媳婦進門?
被鍾離承年喝住,鍾離爵也不惱,他慢悠悠地收起手機,又低頭看了看貝淺淺,幫她把落下來的一綹頭髮,順到耳朵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