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要開學了,筆記貝淺淺也看完了,但想到鍾離爵要還回去,貝淺淺就忍不住想再翻一遍。
開學前,貝淺淺收到了凌煦的電話,告訴她注意查收,給她郵寄了一些學習資料,有些都是國內部醫學研究的文獻。
“師兄,你一定要好好吃飯,別一忙起來,就部分黑天白天的。”貝淺淺說著說著,眼圈有些泛紅。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凌煦低柔的聲音,就像他沒離開前一樣。
讀研究生之後,剛入學的時候要注意什麼,學習上遇到困難要如何處理等等,凌煦就像對待剛進校園的小學生,耐心地講著每一個細節。
他是擔心貝淺淺又被同學孤立,而他,不能再陪在她身邊保護她了。所以,凌煦說得事無鉅細,並一再叮囑貝淺淺,遇到事情不要在氣頭上做決定,一定讓自己冷靜之後,再決定怎麼辦。
“好,我記住了師兄,放心吧,我都記在心裡了。”貝淺淺說著,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凌煦又叮囑了一些讓貝淺淺多注意的事項,才結束通話電話。抱著發燙的手機,眼淚順著貝淺淺的臉頰,不停地流著。鍾離爵剛看完了一個視訊會議,打算到廚房煮一杯咖啡,一下樓,就看到客廳裡,捲縮在沙發上的貝淺淺。
她背對著樓梯的方向,臉側著趴在蜷起的膝蓋上,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側,背影看起來很孤單。
習慣了精力充沛的貝淺淺,這麼不吭一聲地玩深沉,鍾離爵有些不習慣。他走過去,想看看她一直盯著窗外,是在看什麼。
腦子裡都是凌煦的貝淺淺,根本沒留意有人靠近。直到鍾離爵的腳步聲已近在眼前了,貝淺淺猛然一抬頭,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眼睛也是紅紅的。
“發生什麼事了?”鍾離爵一種本能地反應,完全沒經大腦。
“沒什麼事,就是在想一個人。”貝淺淺情緒不高,低低地回了一句。
“想一個人?沐宸?凌煦?還是林楓?”鍾離爵問著,一張臉冷得能凍冰。
貝淺淺突然起身,她記得凌煦剛剛教她的話,在氣頭上的時候,不能處理事情。所以,她覺得,要是現在開口,一定會忍不住跟鍾離爵吵架。
因為有一隻拖鞋在鍾離爵的兩腳間,所以,貝淺淺省去了穿鞋的環節,直接光著腳往二樓走去。
回到臥室,她躺在床上,讓自己冷靜下里。再想向鍾離爵那陰晴不定的性格,她就頭疼。
看著貝淺淺的背影,鍾離爵很生氣,不是因為貝淺淺,而是跟自己。看到貝淺淺不開心,他明明是想問問,需不需要自己幫忙的,可話一出口,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咖啡也沒煮,鍾離爵來到二樓。門縫沒有燈光洩出,說明貝淺淺已經熄燈睡覺了。轉了個身,鍾離爵來到另一邊最裡面的一個房間,這一間,以前是他一個人住時的臥室。
躺在床上,鍾離爵很煩躁,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時不時就衝著貝淺淺發脾氣,是為了什麼?他不是藏不住火氣的人,可一面對貝淺淺,為什麼就失控?
早晨,貝淺淺起得很早,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她下樓的時候是直接帶著行李箱的。坐在餐桌前吃飯的鐘離爵看進眼裡,但神色上沒有任何變化。
“我今天就搬回家住了,還有幾天就開學了,有許多東西我還沒準備。”貝淺淺坐在餐桌前,說完,開始吃早餐。
鍾離爵沒回應,貝淺淺已經習以為常了,就當他答應了。
吃過早飯,沈闊來接鍾離爵,看到餐廳裡的行李箱,馬上看了貝淺淺一眼。
她還跟往常一樣,禮貌地跟沈闊打招呼,又問沈闊用過早餐沒有,可以給他加一份。
要是往常,真沒吃早餐的沈闊,一定會不客氣地說自己還沒吃,可在看到貝淺淺的行李箱後,他就立即感覺到了氣氛不對,雖然兩個人的表現都沒有異常,但沈闊就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沈闊回絕。
貝淺淺也沒繼續讓,就繼續吃自己的早餐。鍾離爵離開餐桌後,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沈闊立即跟過去,坐在另一邊,沒敢問為什麼還不走。
直到貝淺淺收拾好餐桌,過來拉行李箱,鍾離爵才起身,直接大步朝門外走去。
看到這麼彆扭的鐘離爵,貝淺淺和沈闊對視了一眼,同時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