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步子曳開,重新回到步行隊伍中。
薛嶼在後面揮手:“一路平安呀!”
狙擊手背對她走著,抬手揮了揮。
很少有人對他說一路平安,但薛嶼很喜歡說,這似乎是她的口頭禪。
兩人在一起短暫的那一個月,他經常外出做任務,每次出門,薛嶼總在後面喊:一路平安啊。
他朝前走了幾句,能感覺到肚子裡的東西在動,在鬧,撞擊著他的五臟六腑。
薛嶼沒認出他這個前男友。
他肚子裡的孩子,卻先認出自己的媽媽了。
薛嶼抱著海馬迴到周斯衍身邊,“好了,我們走吧,這藍莓真的是,每天就會給我找麻煩。”
周斯衍眯眼看向前方隊伍裡那名狙擊手,問道:“他也去南洲?”
薛嶼:“對呀,也是去求醫,說是要做手術。”
“手術......”周斯衍若有所思。
兩人回到車裡。
薛嶼把藍莓放後座,和黑豹、還有小海馬靠在一起。
藍莓一靠近黑豹,又開始和它如膠似漆,嘴對嘴恩恩愛愛。
薛嶼真是沒眼看,扶額提醒道:“藍莓,你剛親了那隻章魚,那是藍環章魚,說不定有毒呢。你這一回來又親黑眉,可別把黑眉給毒死了。”
藍莓得意洋洋,“咕嚕咕嚕”朝薛嶼吹來一連串水泡。
周斯衍坐在副駕,繼續拿起剪刀和針線,鎮定自若裁剪昨晚那件短袖。
薛嶼開起車,才開了十分鐘,就遇上滾滾而來的沙塵暴。
這場沙暴把越野車和前方的步行隊伍幾乎全埋了,薛嶼和周斯衍躲在車裡,後座的藍莓和黑豹相擁著抱住它們的孩子。
半小時後,沙暴過去。
擋風玻璃覆滿沙子,薛嶼推開車門出來檢視,土黃的沙子竟然把越野車的輪胎都給埋住了。
再往前一看,原本油綠的草甸驟然變成一片黃。
前方步行去南洲求助的那支隊伍,有一半的人都埋在土裡。
薛嶼對周斯衍道:“你在車裡等著,我去救人!”
周斯衍也下來了,一手扶著肚子和薛嶼一起走:“我和你去。”
兩人在沙子中挖出五個人,還好,都還有氣兒。
狙擊手自己爬出來了,坐在一旁捂住腹部,面容難受。
薛嶼給了他一瓶水:“你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沒事。”狙擊手拒絕了她的水,自己揹包裡有。
前方塵土飛揚,開來一隊氣勢十足的車隊,共有五輛車,車上掛了白塔救援隊的旗幟。
為首的車裡下來一個身材高挑,身穿灰藍色連體救援服的年輕女生,一頭海藻一樣的頭髮挑染了幾縷紫色,編成一條粗麻花辮,斜搭在右肩上。
“大家好,我們是白塔的救援隊,來救你們的,大家不用擔心!”女生說道。
薛嶼發現,這女生居然是她軍校時同班同學,叫嚴晚棠,成績很好,和周斯衍是一個梯隊的,是軍校側重培養的軍官苗子。
周斯衍不想暴露身份,側過身取出口罩,矇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