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刀戈的處置書易詢問了炎振的看法,男人的聲音很是暗啞,沉默了足有半小時才擠出句,“請您,給他個痛快。”
如此叛亂罪責實難以寬恕,在控制王政中心的過程中刀戈殺害了不少人,且不說他焚燬的那些重要資料,就說他害的兔屬死亡,手下軍團損失慘重,還有半路被出賣位置差點沒命的向陽,不管從什麼層面來說,人都不能活下去。
尊重了炎振的意見,書易也未曾再去請示聞人訣,他只將自己吞噬晶核的日子往後拖延了兩天,用一整天的時間將還關押著未處置的那些人身上的罪責理清楚挨個處置,後又動用權利組織了眷屬視訊會議。
當著幾位眷屬的面,被關押在單獨牢房裡的刀戈被拉出到外間處刑。
朱閣第一次參加眷屬級別的會議就隔著螢幕觀看了出血液四濺的戲碼,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炎振雖慘白麵色,但終究穩穩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向陽斷臂還未能復生,一隻袖子在桌下飄蕩,歪著頭,面無表情。
黑虎坐姿端正,目光有些複雜。
藍岸則哈欠連天,掛著濃重黑眼圈,滿臉的不耐煩。
潘之矣喝著茶水,微微闔眼。
書易沉聲將人罪責說完,隔著螢幕,被按跪在地上的男人像是感覺到什麼,掙扎著抬頭,找到高處探出的鏡頭。
身處不同位置的眷屬們神色不同,然而刀戈看不到,但他像是知道某個方向有那個男人......在注視著他。
多年陪伴無數畫面瞬間倒放般閃過腦海,那個男人,沒有錯,那個他願意付出生命去維護的男人,如今一定透過眼前鏡頭在某個位置看著自己!他在看著自己!
得知這一點,刀戈瞳孔緊縮,死死盯著鏡頭忽然咧開嘴角微笑。
炎振雙手放在桌下,死死掐著自己大腿,然而他的面上仍是強裝出的淡定。
膀大腰圓的處刑人不容自己的犯人亂動,然而刀戈的下半身其實早就動彈不了,他只能固執的仰頭,一眨不眨的盯著正前方探出的鏡頭。
砍刀被處刑人高高提起。
刀戈笑容燦爛,他歪頭蹭了蹭衣領似想讓臉龐乾淨一些,然而沾著血水黏在臉上的頭髮只能讓他更為狼狽,就連那個笑容都僵硬的難看。
嘴唇蠕動,他低聲說了句什麼,最後一字隨著大刀的落下和飛濺出的血液終止。
炎振身子震顫,影片中其他人都已轉移開目光或開口說話,然而他卻始終盯著那人頭身分離的樣子......
血液噴湧出,處刑人開始拖動屍體,鏡頭晃動,慢慢的被人轉到其他方向。
書易咳了聲,主持起會議的下個環節。
沒人在意男人的死亡,就似這是一出早就該結束的鬧劇,更不會有人留意到對方死前貌似還說了句話。
就算無聲,就算隔著千百公里......
然而炎振仍讀懂了,一字不差的,最後告別。
人說的是......
“振哥,以後別忘了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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