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緊掌心,聞人訣想著怎麼處理這個東西。
“眼珠”般的物體又一次從上下慢慢變成黑色,如同合上的眼皮,不一會兒居然連體積都跟著縮小了,在這個過程中,又慢慢軟化,把手心的東西掂了掂,軟趴趴的有些像……青蛙卵。
前時代的人們對這種卵可能沒什麼特別的感觸,可現今的地球人卻把這種“卵”當高階補品和果凍吃,手心物體的觸感變得古怪,這讓本想扔掉它的聞人訣有些遲疑。
可帶走?不說未知的風險,單說這軟趴趴的東西,身上也沒有好的存放處,想了又想,聞人訣伸手從自己脖領裡拎出紅繩,把手上軟趴趴的東西勒了上去,看能不能鑲嵌住。
他只是無所謂的這麼一試,沒想到變小的圓球在接觸到紅繩時就融了進去,像一顆佛珠般固定好後居然又再一次變的堅硬。
看著像是裝飾品,聞人訣訝異的上挑了下眉角。
這個東西不簡單……雖然不知道會帶來什麼,但對自己來說,最可怕的莫過於一塵不變。
在林中又耽擱了這麼大半天,感覺到自己腹中的飢餓,聞人訣再不遲疑,站起身離開尋找食物。
聞人訣的父母給了他身體,或許還有些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心性,安老曾經說過,不知道他的這份冷漠是源自天生還是後天堪稱殘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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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沒有成為一個黑暗的人,又或者懦弱到泥裡去。
安老教他讀書寫字,告訴他怎樣生存,可以說聞人訣現今的思維方式和對待世界的態度都來自他的引導,按理說最瞭解自己的應該是安老,可聞人訣總覺的對方並不瞭解自己,並不是說要完全的瞭解,而是一點也不。
自己曾悉心照養過一隻掉出巢穴的小鳥,後來那隻鳥死了,安老問他是否難過,他沉默不語,老者便難得的安慰了他。
其實,他並不難過,甚至沒能在內心起一點波瀾。
他也覺的自己應該難過,從他閱讀的那些書裡,人類對陪伴自己的生物死去,總會難過,或者傷感,他像是咿呀學語的孩子,試圖讓自己沉入那種情緒,但失敗了,為此他甚至有些懊惱。
每個人都有不同想法,安老的安慰也是。聞人訣在大多數時候並不愛去幹涉或糾正他人的想法,尤其與己利害關係不大時。
這在某些時候也被安老看做是溫柔。
不知道安老在天外時是幹嘛的,到了地球后對方慢慢接觸熟悉環境,除了鑽進書裡,便是把身邊的東西編寫進書裡,用他換來的紙慢慢寫。這些東西大多數進了聞人訣腦袋,而聞人訣又把這些來自書本的常識和經驗用到了實地。
比如在林中的這麼些天,換做聚集地裡任何一個同齡人來,肯定都撐不到回去。
聞人訣不同,雖然他這次的存活也是靠的僥倖,但在看到被刻畫了痕跡的樹後,他還是緩緩鬆了口氣。
痕跡有些模糊,這個地方他只來過一兩次,每次自己離開聚集地進林中活動所能到達的最遠處。
過了這兒,他就不會再前進了。
到了這,也就是說,回聚集地只是時間問題。
從誤入茂林迷失位置開始,到後來慢慢找對方向回到這裡,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這大半個月來他未曾見過一個人類,也沒能開口說一句話。
從這趕回聚集地還要半天時間,聞人訣放緩了趕路的節奏,折了根中空類似竹子的枝幹,找到棵蕉樹,蹲在樹根處,把枝幹插入蕉樹底部,腦袋低下去含住枝幹另一端吸水,蕉樹底部有豐富可被人類吸收的水份,在林中找尋不到水源時,找到這種樹也是可以的。
只是這種“水”味道並不太好,有些酸澀。
喝夠了水,聞人訣拔出插入的枝幹,蕉樹底部流出的液體立馬止住,他擦了擦嘴角,剛準備起身。
“哥!!”一聲驚慌的尖叫就傳入耳朵。
女人?站直身子,聞人訣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