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隱星稀,黎明就要蒞臨在這京都之中了。
乾元街,一片的靜謐,忽然從遠處傳來嗒嗒的馬蹄聲,轉眼間,一輛馬車由遠及近,出現在這稀微的晨光中,馬是老馬,車是破車,但一車的菜卻是新鮮的,還帶著郊外田野之中的『露』水。
馬車不急不緩地行走在乾元街寬敞的街道之,這裡的每一寸路,老馬都非常熟悉,所以它走得是那麼的從容不迫。
趕車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婆子,蓬頭垢面,衣裙陳舊,她抱著馬鞭,坐在車轅之,昏昏欲睡。大約是早起的原故。
老馬拉著破車,很快便停在了壽王府的偏門前,門值老胡遠遠地看見了這掛老馬破車,便開啟了偏門的門栓,敞開了門扇。
破車叮叮噹噹地走進了門,老胡這才發現坐在車轅的老婆子,他驚奇地問“怎麼不是老康?”
老婆子跳下車轅,討好地道“你是胡大哥吧,老康生病了,所以讓我代他送這次菜。”說罷從車的菜堆之中,拿出一壺土法釀製的燒刀子,遞給老胡道“這是老康讓我帶給你的!”
老胡沒事喜歡喝兩口,尤其喜歡這種土法釀製的燒刀子,因此喜不自勝地接了過來,但仍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是老康什麼人啊!”
老婆子道“他新找的老伴!”
老胡這才放心地道“我說嗎!以前沒聽老康提起過。”
老婆子道“還得麻煩胡大哥一下,這廚房怎麼走啊?”
老胡看了一眼手中的燒刀子,然後爽快地道“我帶你去吧!”
老婆子歡喜地道“那可太好了。老康總和我念叨你,說你是個好人。”
老胡帶著老婆子,牽著馬車,三轉兩繞便到了王府的廚房所在。
老婆子一望,這廚房還真大,獨一間院子,有正房,有側房,還有柴草間,只是柴草間的門前,站著兩名身材壯碩的武士。
老婆子好奇地問身邊的老胡“到底是王府,這柴草間都有重兵把守!”
老胡叱道“說什麼呢?不要瞎說,更不要靠近那裡,那裡面是一個極危險的人。你將所有的菜卸到廚房的門旁就可以了!我就不在這陪你了!”
老婆子道“胡大哥,謝謝你了,你去忙吧!”說罷,老婆子開始將車的菜,一袋一袋地往廚房的門前搬。
老胡則捧著酒壺回了門房。
老婆子到有幾把子力氣,三下五除二便將車的菜放到門口了,然後擦擦手的『露』水,將馬車掉轉了一個方向。
這時,她一『摸』腹部,然後急急地向柴房前走去。
柴房前的兩個守衛大睜著眼睛,已經觀察這個老婆子有一段時間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今天換了一個老婆子,原來每日都是一個老頭子來著。
往天這時,都是老頭子趕車出去了,怎麼這個老婆子朝他們走來了,他們警覺地亮出了腰間的刀,厲聲道“你要幹什麼?不要再住前走了?”
老婆子邊往前走邊顫聲道“兩位軍爺,茅廁在什麼地方,我有些內急。”
兩名守衛聞聽此語,才放心地垂下刀,其中一人,一指西北角道“在那裡!”
老婆子轉身奔西北角而去,未走兩步,她又轉身尷尬地道“兩位軍爺,你們誰身有手紙,我這出來的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