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南京十五里,有一處絕妙的所在,三面環水,一面臨陸,因其上多栽杏樹而得名,杏子塢。
春日裡杏花蔥蘢,遮日連天,香氣醉了半個南京城。秋日裡黃杏碩累,一望無崖,點綴了無邊的秋『色』,溫潤了無數人的腸胃。
但這只是一奇,景奇、物奇。普天之下肯定能尋得一處,與之相媲美!
可此處還有一奇,卻是世間絕無僅有的,那就是人奇。
這一人,那可以說是絕對的鳳『毛』麟角,前無古人,後不見來者,他就是賽華佗,西門牛。
這位牛先生,可不是一般的牛,在當世那可是一位牛上天了的牛人。
且不說牛先生能否白骨生肉,起死回生。單說這牛先不看病的規矩,聽後,你就知道他有多牛了!
颳風下雨時,不看!
飲酒作詩時,不看!
貪官汙吏,不看!
皇親國戚,不看!
心術不正者,不看!
道貌岸然者,不看!
溜鬚拍馬者,不看!
自命清高者,不看!
……
但也有好事的人,當面質疑過牛先生,颳風下雨好分辨,人品賢愚怎麼區分?
牛先生嘴一撇,不屑分辯,只簡單回了一句,“愚醫醫病,大醫醫人,人都分不清,還醫個什麼病!”
牛先生其人,可見一斑!
柳葉飛抱著小魚兒闖進青杏堂時,牛先生已經手執酒壺,醉臥在院內杏花叢中,甜甜地夢會周公呢!
坐堂的『藥』童兒,攔著柳葉飛,指著牆壁上牛先生草擬的二十四不看,想要為柳葉飛普及一下牛先生的行為精髓。
豈料想,柳葉飛根本沒有閒暇,聽他鴰噪,用劍一指,“少費話,牛先生在那裡?”
『藥』童心知此人絕非善類,於是用手一指廳院,“在那裡!”
柳葉飛將懷中的楊小魚放在診床之上,邁步進了廳院。
廳院不大,十幾丈方圓,收拾得十分規整,更有五六棵杏樹,葉茂花繁,牛先生正在花團錦簇中酣聲如雷呢!
柳葉飛也不客套,伸手就推牛先生,可是左一把,右一把,都沒有將牛先生推醒,大概牛先生喝得真有些多了!
萬般無奈,柳葉飛在院中的水井裡打出一桶冷水來,提到牛先生身邊,將滿滿一桶冷水,從頭到腳淋到牛先生身上。
只見牛先生一躍而起,手擦著臉上的流水,大罵『藥』童“下這麼大雨,也不想著叫酲我,找打呀!”
待清醒了一下,發現烈日當空,萬里無雲,又見身前的柳葉飛提著水桶,心下明白了八分,氣急敗壞地說“那裡來的野小子,開老子的玩笑?不想活了!”
柳葉飛客氣地說“西門先生,有一人危在旦夕,只有您能救他,不得已,出此下策!請您恕罪!”
牛先生大怒道“你不知道,我睡覺的時候不看病嗎?還煩我!”
柳葉飛再次肯切地說“他真的生命垂危,再不及時救,命真就沒了!”
牛先生生氣地說“早死早超生,這世界多一人,少一個人,有什麼關係!”
柳葉飛哀求道“西門先生,這個人你一定得救!他關聯著千千萬萬人的安危呢?”
牛先生狐疑地看了柳葉飛一眼,“你沒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