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朋克少年在江夜死之前來救場、江夜應該死不了。可偏偏事實是——
江夜死了,千秋才來。大家都知道這人和城四角的炸彈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現場,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還得給他讓開路。
萬年不變的誇張服飾,警察一散,他看見江夜了。聲音和表情劇變,嘴裡的棒棒糖都掉在地上,然後他飛快跑過來——
“你們把小哥哥怎麼了!”
他跑到我面前時一把推開我,抱住了江夜。記得上次他喊的是ange,這次卻只呼“小哥哥”。
“小哥哥!”
“小哥哥!”
千秋這麼喊了兩聲,把被腐蝕後的手放在了江夜?下……
而我剛才拿面具時,就試過了江夜的?息,他已經死了。
發現這事實的千秋和那日失控的我一般,仰起頭放聲嘶吼著、一聲長嘯:“啊——”
粗狂的嘶吼從千秋沙啞的喉嚨裡吼出來。多悲愴,多難熬,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看了看周圍,周圍的無數槍口雖然指著他,可誰也不敢動。
“小哥哥……”千秋吼完了,原本就沙啞的聲音更嘶啞了,“你放心,我很快,就讓他們陪你。”他說完後,緩緩的放下了江夜,丹鳳眸再看我時,滿是殺光,“是誰幹的。”他冷冰冰的問我時,我豈敢說是陸晉,也慶幸此刻我把陸晉藏了起來。不然陸晉很可能站出來。
我搖頭時,千秋看向面前的警察:“是誰!”
他詢問時,自然沒人回答,但眾人都怕他,往後縮了縮。
我怕事情敗露,也怕陸晉醒來,率先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再說。”從朋克少年來幫忙看,他應該是江夜後援。
而千秋大約也感覺到了危險,把滿身是血的江夜抬起來往外走。他目光冷的可怕,一邊走一邊看著周邊的警察,對死去的江夜說:“小哥哥,你別怕。我很快就要他們來陪你。”
周圍警察個個面色慘白,卻沒有人發號施令,只能眼睜睜的讓他走。
我在後頭緊隨而上,沒人攔住我,朋克少年也是翻牆過來。牆邊兒有放哨的莫安,從我的角度看。監控攝像頭已經被他打滅了。
想不到,從敵對到朋友,原來只有記憶之隔。和莫安千秋走在一起時,我覺得命運甚是荒謬,前段時間還恨不得打死他,現在已經走在一起……從牆上下去時,莫安問我:“他死前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我還沒搞懂江夜話裡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這是否是暗語,於是搖了搖頭,道:“他什麼也沒說。”
莫安沒做聲,拿出傳送了資訊,我沒看見他傳送什麼,只看著千秋懷裡的江夜,抿抿唇道:“面具拿不下來嗎。”
莫安收回,輕掃我一眼:“人只有戴上面具,才能釋放真我。”
我稍稍詫異了一下,心裡第一個想法是——
莫安有病,且得不輕。
一般來講,高智商罪犯都有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越嚴重、越變態,反之亦然,越變態、越嚴重。試想正常人,哪會殺人無數?
又走了幾步後,我問他。
“我們要去哪。”
莫安再度抬起槍又打滅了一個監控後,拿出根黑色綁帶對我道:“你轉過去。”
我看著那綁帶,抿了抿唇。其實,莫安給我的感覺和江夜完全不同。
他冰冷,且防備,不像是江夜對我的熟悉感。
但我已經走到這一步,沒法回頭。
我轉過去了,沒有任何掙扎,任由他給我綁上眼睛後,接著雙手也被綁上,他牽著我往前走。左三十步、右拐;右二十五步、左拐;再左十七步,左拐……狀投乒才。
我在記路子,但明顯感覺到他在故意阻撓我,他不想讓我記。而這麼左拐右拐的交叉,我的確是記不牢了,索性就放棄了。而莫安仍舊防備心很重,他足足轉了十分鐘才帶我上了車。
而這二十分鐘,可笑的警察一直沒有來……
車行二十分鐘後,停了。
這一路上,千秋一言不發、莫安也是。
而當我再度被帶出去時,我覺得耳邊很嘈雜……在這嘈雜聲中,莫安似乎和千秋說了什麼,嘈雜中,我根本聽不清……
直到莫安走到我面前對我道了句:“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