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瞬間扭轉,我嘴上輕狂,心裡卻半點不敢懈怠,緊盯著那男人,男人雙腿發抖。
再度伏低身子,我已經做好準備戰鬥時。男人突然丟下球棒,“噹啷”一聲球棒落地聲中,男人抱頭蹲下,“別殺我!別殺我……我跟你們走,我輸了!我輸了!”
我一怔,隨即鬆口氣,站直身子收起匕首。
貪汙並不致死,頂多蹲幾十年,真不知道審判團都說了些什麼,讓他們瘋了一樣的要殺我們。
襲警。才致死。
既然已經伏法,我便拿出繩索,我也不想手上沾染血腥,記得我第一次殺人
腦海中騰然劃過十八歲那年親手開槍殺死人犯時的情景。
一如半月前,猝不及防的記憶又闖了進來!衝到腦海的記憶仍舊是模糊的,依稀只看得見光影下有兩個人。但聲音卻無比的清晰
“白痴,當警察總有這麼一天,除非你是個警渣,那這輩子,你的槍都得跟你蒙上一層灰……”
這是陸晉的聲音,頓了頓他口氣軟了兩三分:“要真害怕,今晚我就陪你呆會兒。到你睡著。”
“師姐好棒!”
後面響起井然的歡呼,這歡呼打斷了我的記憶。而我回過神時,陸晉已經快到我面前了,他那邊兒也活捉兩個。
“師姐!我越來越喜歡你了!”耳邊,甜美的聲線浪費了大好的高冷之音,我沒理井然。顧小木已經在捆人了,邊捆邊爆粗:“臥槽,這是真實版跑酷啊?太帥了女神!”顧小木一說“帥”,我就想起他說我“修大力學”抱薄以涼。好在陸晉表情淡漠的從我這邊兒……過去了!
記憶清楚明白的告訴我,半月前不是夢。這記憶,都是真的!
那邊兒,溫柯城和薄以涼正在捆綁活捉的人。
這邊兒顧小木把蹲在地上的男人裹了個結結實實,我正要去幫忙,聽身後陸晉道:“過來,給我包紮。”聲音倨傲帶著命令。說話間,人已經拐了彎,看不見了。
我微微一怔,瞄了一眼這邊兒地上橫七豎八倒著的貪官們,轉身追了過去……
這邊兒,陸晉正在陽光灑滿的青石巷裡坐著,這一拐角剛剛好和那些人隔開。
陽光普照在他身上,泛著光。
然後他抬頭衝我笑,禍國殃民的笑,好看的讓人以不開眼。
“想我沒。”
話也是蠱惑的不行。
似乎什麼話到陸晉嘴裡頭,都能變了味道,變得很好聽、很動人心絃。
我還記仇呢,這些日子不理我、還有剛才的內奸……我瞄了一眼他的傷口,將繃帶拿出來,面上根本不理他。
他卻抓過我的手,目光含笑,“生氣了?”他這一抓我的手,我肩膀上一陣陣的疼。
剛才出力太快,忘記了肩膀上還有傷口,這會兒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我擰眉間,他亦收了笑臉,“我先給你包上!”他說著已經開始動手,迅速把我手裡的藥棉給拿上來,換了上去。中途,大概怕我疼,故意誇我,“飛刀不錯,跑得也不錯。”
我抿了抿唇,嗅著陸晉身上那種迷惑人心、熟悉至極的香,道:“別廢話了,我給你包紮。”我看著他胳膊上的大長口,他的皮衣已經外翻,口子又深又長……
不可置否,作為一個組長,他的確是個好組長。
那時候,第一個衝過去的人鐵定要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