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再聽見“心理評估”四字,仍覺心臟悶疼。
一些過去的聲音又冒出來——
“如果評測不成功,老餘。我也沒辦法。”
這是李鴻濤的聲音。
“她一定會成功。”
這是餘山。
記憶的聲音讓我害怕,不管好壞,我趕緊深吸口氣,睜開眼時,視野有瞬間的模糊,又轉瞬恢復正常。
“感覺還好嗎。”薄以涼隔著衣服握住我上臂時,人微微俯身,陣陣薄荷涼意襲來時,我點頭,努力擠出一抹笑,抬起頭。對他笑道:“挺好!說什麼時候測啊。”
我聲音儘量淡淡,聽不出什麼錯。
“小白,不要強撐。”薄以涼說完,我搖頭,“我沒強撐,師兄,你放心吧……”
說話間,我看見薄以涼遠處,那女人已經走了,背影婀娜,而陸晉手裡拎著一袋子東西正朝著我這邊走。
大概看我還能走神,薄以涼鬆口氣。他放下手,隨著我目光看過去——
“明天上午,京上專家會過來。具體時間,等通知。”
京上的人都來了。動靜挺大。我心說著,面上只點頭,“成,那師兄到時候通知我一下就好。”我們就這麼看陸晉走過來。
黑夜中,披著月色的陸晉和薄以涼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薄以涼是寂靜。狀亞腸血。
你無論什麼時候看他,他都像是幅安靜高雅的畫,隨時都能融入周圍景色。渾然一體。
而陸晉會將所有景色都虛化,眼前,只剩下他一個。
即便是這樣夜色下,黑暗也不能淹沒他,他仍舊那麼顯眼,那麼狂傲不羈。仿若天地之間,唯他獨尊。
我那點心裡的不安,突然全沒了。
雖然這人張狂,但絕對狂的有安全感,我信他。只要他想,誰也別想把我從組裡趕走。從他身邊趕走……
薄以涼似乎在看我,回過頭時,他只是拿出煙來。
我又去看陸晉。
不是第一次看他走路,但絕對是第一次看他直面朝我走來,步履又穩又快還又好看,走秀似得,又酷又帥的到我面前,直接把手裡袋子遞給我——
“拿去。”
聲音仍舊傲得不行,說話間直接霸道抓過我的手,把那提包掛我手上。
我手上一沉,若記得不錯,這東西是剛才那女人給他的。
“這是——”
我擰眉時,他已經挪步雙手插兜的走開。
“別問那麼多。”他說完,走兩步後一扭頭對薄以涼道:“你給她說完了,就讓她趕緊休息。”
你說這人,我分明就在他面前,卻要專門用她……
不能直接和我說?
薄以涼點頭。
陸晉走了幾步後,晚風驟起,卷著薄荷涼讓我冷不丁打個大噴嚏時,然後頭頂上突然飄過來什麼東西——
是圍巾。
“送你了,不要就扔。”
我抬手抓時,卻抓到了薄以涼的手,薄以涼也在給我拿下圍巾。
拿下圍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