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埋汰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心說句“你才是白痴,你全家都是白痴”,面上無動於衷。閉著眼繼續裝睡。
之所以裝睡,是因為我不知如何面對,我腦袋裡現在有些亂,我想不起前因後果,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很多模糊的片段,只記得,陸晉氣勢洶洶的讓我解釋檔案。
而我解釋完就……
就……
我不記得了。腦海中,好像有救護車、警車、還有人頭攢動的巷口。
餘下的事,模模糊糊,再也想不起了。
陸晉說完那兩句話。翻了一頁紙。看來,他是在看我的入警宣言——
我在入警宣言中寫——
因為自己接受過黑暗,所以一定會努力破案!讓他人免受其害。不讓弱小者被欺,不冤枉好人,不放過壞人!
“難得的好苗。”
陸晉說話間,我能感覺到他目光似有若無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我是動也不敢動,直到他收回實現。幾秒後,又翻了一頁,那口氣老成的仿若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兒——
“心性,還得在練練。”
他說完,放下了“檔案”。我只聽見“檔案”落在桌上,然後記得李鴻濤曾說:這份檔案已經消除,世上再也找不到。
現在看來,全是狗屁。
在短暫的沉默後。窸窣的衣衫摩擦聲響起,陸晉拿出藥,倒藥聲後,傳來咀嚼的咯嘣脆響。我腦海裡自行浮現出他咽藥,皺起好看長眉,喉結滾動的禍水樣兒來。
“呼。”陸晉嚥下藥,舒一口氣時。門外傳來顧小木慌慌張張的聲音:“組長!大事不好了!李副局在倉庫門口帶著人說要見你,還說——讓女……讓餘警官,離開專案組!現在薄教授正和李副局吵吶,你快去看看吧!”
“他休想!”
陸晉還沒說話,我瞬間坐起來,我的聲音因沉睡有些嘶啞。正前方,陸晉在把藥瓶揣兜裡,聞言回頭,雋黑的長眉挑起,斜眸睨我。“裝睡?”我心虛低頭:“是才醒。”說完,我捏緊拳。又抬頭,目光銳利的看他:“組長,真相查出來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陸晉冷笑,不屑哼哼:“自覺性挺高,可我同意讓你離開了嗎?”
他這麼一說,我怔了怔,隨後他人已揚長而去,只給我個高大又拽酷的背影。
我倒是真傻了。
那人是誰?陸晉吶,傳聞中脾氣一級臭,一級護短。李鴻濤這說難聽了,就是老虎嘴邊兒拔毛——找死,我如釋負重的鬆口氣時,顧小木探晉頭來,“餘,餘警官,我給你倒杯水吧?”
說完,我還沒回答,他人就不見了。
在顧小木去倒水時,我看著這簡單隔離出的“臥室”,這是由四個屏風圍起來的一間小小的屋子。
我躺著的是個小摺疊床,床頭一小櫃,一板凳。
下傍晚時,因為那個網站的倒計時,我們還沒來得及把床和分隔間排出來。不知道是誰替我弄的……
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已經晚上八點鐘了,出事時是五點。
我大概睡了大概兩到三小時。整理好思緒,我目光落在櫃子上,然後又怔住——
桌上不是2000年檔案,而是——
韓教授給我整理的另一份檔案:《警校優秀學員檔案》。
十六歲那年,從少管所直入警校時,老餘已經在警局重新立足,且有了鼎鼎大名的推理狂之名,而我……
因為“反社會”、“襲警”、“惡意傷人”這三宗罪,即便餘山以人格強力擔保我,我還是接受了警校為我專門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