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考生也都陸陸續續的交卷了,但是殿中還有最後一人,見他頭上滿是汗水,顯然心中也是急的不行。
荀彧輕聲道:“丞相,您看這……”荀彧的意思很明顯,蘇洛又急事,現在也只剩下一人了,玄玉其實已經可以走了。
不過,玄玉只是看了荀彧一眼,便親自拿起一盞燭臺。現在天色已經黑了,四周似然燈火通明,但是這人寫字也有些看不真切了。玄玉拿著燭臺,立在這最後一名考生的身邊,親自為他掌燈。
感受著身邊傳來的光亮,這考生下意識的一抬頭,見到玄玉那張淡然的臉。淚水,刷的一下便從這考生的眼中湧了出來。
“丞相,小人不答了,您去忙吧!”這考生說的嗚咽,但卻是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動容了。
玄玉面色一沉,沉聲道:“你已經參加了殿試,怎能輕言放棄?”
“是。”
抽泣聲響起,淚水打溼了這人的試卷。
“好手段!”陸小鳳雖然不懂朝堂上的政治,但是他也是聰明之人,他敢說,就眼前這人,日後為官,定然是玄玉的鐵桿支持者,就算是玄玉讓他去死,他也不會遲疑。
這幾年的磨鍊,玄玉的政治思想,的確是成熟了許多。
最後,在這最後一名考生滿眼感恩的神色中,這場殿試終於落下了帷幕。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玄玉操心了,這些東西,荀彧自然會辦好。
“先回府吧。”
玄玉幾人連夜回到丞相府中,也沒有心思吃飯,就直奔書房。
三人落座後,玄玉道:“這位就是陸小鳳陸少俠吧?”
陸小鳳起身道:“正是在下,陸小鳳見過王爺。”
“坐坐坐。”玄玉笑道:“還是謝謝陸少俠能仗義前來助我,這份情玄玉記下了。”雖然這裡面有著貓膩,但是玄玉嘴上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面子上的事情,怎麼也得過得去才行,就算有些事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但是在明面上,誰都不會說出來。
“蘇洛,你說的急事,是關於白展堂的麼?”玄玉在和陸小鳳客氣完之後,便直接問道。
蘇洛點點頭,說道:“在從明寺中,我們發現了一件事,想請丞相定奪。”
玄玉道:“什麼事?”
聽到玄玉的問話,蘇洛將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玄玉聽完之後,沉吟了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白三娘,盜聖的母親,這確實重要,但是我們卻不能輕舉妄動。”
“為什麼?”蘇洛不解的說道。
玄玉道:“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白三孃的修為極高,可是,修為這樣高的人,為何在江湖中沒有過一絲的流傳,又有幾人聽說過白三孃的名號?”
蘇洛一愣,有些不明白玄玉這話的意思,而一旁的陸小鳳卻道:“王爺的意思是,這白三娘是朝廷的人?”
沒錯,玄玉就是這個意思。像是白三娘這樣的高手,如果是江湖中人的話,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籍籍無名,所以有很大可能,她是朝廷的人。
玄玉道:“就是不知道她是哪個組織的。”每個帝國,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高手供奉組織,像是廬州帝國的普靈山莊,或者是華夏帝國的龍門,都是這樣的組織。
關於盜聖的身份問題,一直都是一個迷,平常人連盜聖真正的名諱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他的身份。就連玄玉,都不是很清楚白展堂的身份,至於他是哪個國家的人,玄玉也不知道。
“這件事,我先讓人去查查,你們繼續尋找別的線索,我會讓人盯著從明寺的。”
聽玄玉這麼說,蘇洛還是嘆了口氣,道:“也許現在已經晚了,沒準白展堂他們已經離開了從明寺。”的確,既然白展堂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又怎麼會傻傻的等在哪裡呢?
玄玉笑了一聲,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麼?他們母子跑了,難道從明寺的人也會和他們一起跑了?”
蘇洛聞言雙眼一亮,道:“對啊,那個主持定然知道許多內幕,如果將他抓起來,肯定能知道不少東西。”
看著有些興奮的蘇洛,玄玉告誡道:“不要輕易對僧人不敬,如果沒有到必要時候,萬萬不能強行審問。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