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冰冷的聲音,令在場所有人的動作為之一頓,那黑衣人的首領面色變換不測,輕聲對著棚子問道:“裡面的是哪條道上的朋友?不知可否行個方便?”這黑衣人也不是什麼傻子,剛剛的一個字,就能聽出裡面的人不是什麼江湖末流,那種修為,裝不出來的。
“不滾,就不用走了。”冰冷的聲音再次說道。
他的話,令黑衣人心中一驚,不過他是帶著任務來的,怎麼能就這樣回去?
“在下鬼王宗,鬼厲大人座下,不知前輩可否給我鬼王宗一個面子?”這首領模樣的黑衣人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彎刀,手心已經滿是汗水,不知道哪裡來的壓力,竟然讓他心中惶恐。如果裡面的人還是這個態度,首領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不過,令他慶幸的是,也許裡面的人畏懼了鬼王宗的名號,竟然遲遲沒有在言語。
這首領冷笑了一聲,對著手下道:“殺!”瞥了一眼茅草棚子,心中對鬼王宗的忠誠,又多了幾分。
也是,鬼王宗乃是鬼王的直屬門派,鬼王那是和魔君一樣的人物,都是邪道的領袖,區別就是,魔君領魔道,而鬼王卻是統領鬼道。
得了命令,黑衣人操起手中的彎刀,猛然向著令狐沖兩人撲來。
東方不敗已經是重傷的身子,自然動不了真氣,令狐沖聽著棚子里人的話,心中一沉,原本指望那位前輩,能夠躲過一劫。
可是現在,只能拼命廝殺了。
抖起手中長劍,一個無形的劍花躍然於林中。
令狐沖的劍法飄逸自然,“乒乒乓乓”便與眾多黑衣人交上了手。令狐沖的劍法不俗,但是卻顯得生澀,在加上他的修為不夠,也發揮不出這劍法的威力。不長時間,令狐沖便已經落入了下風。
東方不敗俏臉陰沉,但是卻不見慌亂,雖然此時她也沒有辦法,可是多年見慣了大風大浪,早就養成了波瀾不驚的性子。
眼見令狐沖便要落敗,就在這時,“噌”的一聲劍吟,響徹了竹林深處。
似乎,這聲劍吟過後,時間都已經靜止了。
只見那些黑衣人,竟然全部矗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令狐沖半跪在地,喘著大口的粗氣,驚詫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不動了?
“他們已經死了!”東方不敗驚駭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小棚子,心中久久無法平靜。
令狐沖聞言,累的癱坐在地上,就這時候,所有的黑衣人,就在兩人眼前,突然化為了團團血霧,消散於晚風之中。
天上的明月,地上的竹影,還是那樣的靜謐。
可是,此時此刻,令狐沖兩人的心中,都泛起了一絲驚駭與恐懼。就連殺人無數的東方不敗,此時都有些難以置信。這種劍法,怎能不讓人心驚膽顫?
濃厚的血腥味,瀰漫在四周。
兩人久久無語,小棚子中的那位,也不發一言。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真的靜止了。
良久過後,令狐沖半跪在原地,衝著棚子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銘記在心!”
說完,便踉踉蹌蹌的走到東方不敗的身邊,扶起她,想要離開這裡。
可是兩人還沒有走出去幾步,棚子中冰冷的聲音,便又傳出:“我說過,不滾就不用走了。”
兩人的動作一滯,東方不敗秀眉微皺,沉聲問道:“前輩是什麼意思?”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不能走,就是不能走。”
“這……”令狐沖看了看東方不敗,小聲道:“東方姑娘,我看這前輩八成是自己在這裡寂寞了,想找個人陪陪,我感覺他也不會對我們不利,啊,你看吶?”
東方不敗沉吟了一下,心想道:“出去了還要面臨鬼厲的追殺,令狐沖修為也不高,倒不如留在這裡,有這麼一個不知深淺的高手保護,倒是安全了不少。”當然,還有個理由,也許東方不敗自己都沒有想到,此地有令狐沖一起陪著,就算真的死了,想必東方不敗也沒有什麼怨言吧。
“既然前輩不嫌棄,那在下兩人,便在此叨擾了。”令狐沖道。
令狐沖拂著東方不敗坐下,而自己卻是拿起長劍,在竹林中使出劍法,砍到了一片竹子。東方不敗就這樣託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在忙碌的令狐沖。
第二天,在這個小棚子一旁,一座更加簡陋的竹棚,矗立在那裡。這說是棚子,倒不如說是個“蓋子”,四根粗大的竹子支撐,頂上邊胡亂的鋪了一些帶著枝葉的竹子,下面鋪了一層厚厚的雜草和落葉,東方不敗就躺在這裡,而令狐沖則是坐在外面的一塊石頭上,靠著蜷縮了一晚。
天一亮,初生的日頭,曬著令狐沖身上的露水,一滴露珠從令狐沖的臉上滑落,將他驚醒。
“啊!”
令狐沖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雖然昨晚睡得地方不好,但是難得的是睡得踏實。這麼長時間的東躲西藏、提心吊膽,昨晚才算是真的踏實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