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行至江邊,劍秋漫無目的的上了一艘花船。
花船很大,船上人來人往,顯得熱鬧極了。在花船的最高處,一塊閃耀著惹眼光芒的牌子,明晃晃的寫著“江南樓”三個大字。
這艘花船,是江南樓名下的。
江南樓,很有名,不論是在廬州帝國,還是在整個人界,江南樓的名聲都很響亮。可以說,在任何一個繁華的城市中,都會有江南樓的身影。
這會稽城中,也不例外。
劍秋穩穩地進了花船,隨意坐在甲板上一處最寬敞的地方。
要了最好的酒,點了最好的下酒菜。就連酒具,都是這裡最為奢華的。
這是他的習慣,殺完人,他總要喝酒。而且,還總要是用最好的。他,一直是派頭很大的人。
還沒有倒上酒,一人便突兀的坐在了劍秋對面。
劍秋沒有意外,看著這人,淡聲說道:“殺完人後,我總是要喝酒。”
“不殺人,我也要喝酒。”
冰冷的聲音,嘶啞而低沉,烏衣烏髮,烏鞘的劍,烏黑的臉上彷彿帶著某種死色,只有一雙漆黑的眸子在發光。他的動作很慢,當他坐到劍秋對面後,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身體,根本沒有沾到椅子上。
彷彿,他是在飄著一樣。
劍秋的瞳孔猛然一縮,忽然問道:“烏鴉?”
“是。”
劍秋長長的呼了口氣,道:“想不到我終於還是遇見了你。”
烏鴉道:“你不是早就料到了麼?”
“遇見你,可不是什麼好事。”
真的不是。
烏鴉不是喜鵲,沒有人希望遇見烏鴉。在古老的時候,有一個傳說,烏鴉來時,必有災禍。不知道,這次烏鴉又會帶來什麼災禍?
“我以為,七殺殿不會這麼快就派你過來。”
“有人說,你會去殺玄玉?”
“是的。”
“難道你不想活了麼?”
“只要給錢,誰都可殺。”
“那如果是廬州皇呢?”
劍秋沉默了,烏鴉道:“喝酒。”
忽然,劍秋輕笑了一聲,道:“如果有一天,我天下無敵的話,那便可以殺天下人。”
烏鴉放下酒杯,盯著劍秋,說道:“也許,你活不到那天。”
劍秋道:“就算是現在,也誰都可殺,只不過,沒有人能出得起那個價錢。”
烏鴉笑了,他很少笑,他的笑聲很難聽,笑容也不好看,生澀而怪異。說道:“要你殺玄玉,他們出了多少錢?”
劍秋道:“不是殺玄玉,是殺白玉。”
“有區別麼?”烏鴉問道。
劍秋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