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的差不多了,許易便進入正題了。“董醫,實不相瞞,晚生這次前來,乃是有要事相求!”想和董奉這等人物相交,就急不得,既然知道了他在這裡,日後自然多得是機會。
許易向著隨從揮揮手,隨從將禮品擺在一旁,董奉也沒有看,只是笑呵呵的衝著許易說道:“六皇子抬舉了,老朽不行醫已經良久了,恐怕幫不了六皇子了。”董奉心裡清楚的很,許易此來的目的定然是求他出手治病,只不過,因為一些原因,董奉對醫道已經心灰意冷了。
“董醫,難道您當真忍心見死不救?”許易面色焦急的說道,原本許易以為李醫師所說的隱居,只是換個清幽的環境而已,再加上剛剛看董奉煉丹時的狀態,這明顯還是一代杏林丹醫。
可是,看董奉決絕的態度,他感覺,董奉是真的想要封手不再為人看病了。一代丹醫怎會輕易退隱?莫非,這裡還有隱情?
感受著許易那種焦急的眼神,董奉搖搖頭,臉上還是掛著和煦的笑容,說道:“不是見死不救,而是老朽真的救不了了。”董奉雖然臉上掛著笑意,但是雙眼深處卻閃過一絲錐心之痛。若是三年前的他,此時定然已經應下了。可是現在,他還能答應麼?他還能繼續從事他曾經所熱愛的醫道麼?
漸漸地,董奉臉上的笑意退去了,一絲惆悵,展現在了他的臉上。
“給你講講我是怎麼來這兒的吧,三年了,我這還是頭一次來人,呵呵。”董奉又笑了笑,許易一愣,看著滿是笑容的董奉,許易卻感覺,此時董奉是那麼的苦澀。
董奉起身拾掇了一下丹爐,然後又進草堂中取出了一包散茶,許易連忙接過來,董奉笑了笑,也沒有拒絕。許易泡好茶水,坐在草堂前的一隻木凳上,靜靜地等著董奉開口。
董奉吹了吹茶水上的茶沫子,飲了一口,看著院子外面的杏林,眼中的欣慰與黯然相互交織。這種複雜的情緒,持續了好一會,直到董奉開口,才散去。
“六皇子,不知你聽說過三年前那場‘紫禁之巔’的對決麼?”
許易皺了一下眉,不確定的說道:“八月十五,華夏皇宮紫禁城中?”
“正是!”董奉點點頭,許易道:“這個,我只是聽父皇偶爾提起一嘴,不甚清楚。”許易有些疑惑,不知道董奉突然提起這個做什麼。難不成,這與董奉還有關係?
董奉嘆了口氣,隨即又不屑的笑了聲,說道:“也是,畢竟這件事不怎麼光彩,華夏皇室又怎麼會透露出訊息呢。估計就連當年那些之情的小人物,都已經死了吧。”
許易皺了皺眉,輕聲問道:“董醫,難道當年的紫禁之巔是一場醫道決鬥?”
三年前,華夏方面傳出訊息,稱在八月十五當夜,於皇宮紫禁城之巔,會有一場決鬥。
但是,後來關於這場決鬥的訊息卻沒有傳出一絲一毫,甚至,連決鬥的雙方是誰都沒有人知道。外界許多人都猜測,這次很可能是劍道之人的比武,但是卻也只是憑空猜測。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件虎頭蛇尾的事,也就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了。
董奉看著許易,輕聲說道:“那次比試,就是醫道之間的較量,而且是生死之較!”
許易一驚,眼中有些驚駭,失聲說道:“生死之較?”要知道,人界中的醫師極為少見,醫道之間的較量,自然上場的都是一些譽滿天下的絕世大醫,他們之間的生死較量,死了哪一個,也都是人界的損失啊!
董奉點點頭,道:“當時,我與靈醫華元化、醫聖張仲景三人一道前往,所謂的談醫論道,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董奉的一句話,就讓許易想到了許多,許易低聲問道:“當初華夏請您三位是說去談醫論道?”
“是啊,談醫論道,呵!”董奉冷笑了聲:“打著這個幌子,將我們騙到了紫禁城中。等我三人到了之後,才發現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許易皺著眉問道:“您們發現不對,為何還要繼續留在華夏,難不成華夏中還有人敢逼迫您們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