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竟然就是這樣的人嗎?陳乾沒有因為自己的能力提高而欣喜,反而對自己的行為給噁心到了。自己討厭築夢空間,不就是因為他們草菅人命、漠視人類的道德秩序?
是織子的離去,還是獵晶者的本能?
陳乾哭了,趴在沙堆上痛苦。他記得,這個沙堆,就是昨天織子躺過的沙堆。他沒有趁人之危,還為自己的“高尚”自豪。可今天,自己還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不知不覺睡著了,醒過來的時候,天快亮了。按照自己和織子的約定,他在197號農場進出的必經之地,擺了兩根荊棘刺枝條,然後在沙丘後面等著。
織子一看到擺在路邊的暗號,歡天喜地拉著柳長君就跑。柳長君莫名其妙,等到跑到沙丘,看到沙丘後躺著的人,大驚失色:“獵晶者!”
織子拋開柳長君的手,歡喜的撲到陳乾的懷裡:“哥陳乾哥哥,你好嗎?”
陳乾拍拍織子的後背:“織子,放開,長君眼睛冒火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是我哥!”
陳乾攤開雙手,一臉無辜的望著柳長君。
這時,柳長君也認出陳乾:“陳大哥!”
“行了,別鬧。不是就一晚上沒見嗎?”
織子這才放開了陳乾。三個人肩並肩坐在沙丘背陽處。
“拜託你的事,辦得怎麼樣?”
“打聽到了,範大哥的妻兒,都逃到了泉州。他的妻子叫趙小翠,兒子叫範文成。”
“太好了!”陳乾大喜,終於了卻了一樁心願,“謝謝你,兄弟!”
“可是,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啊。”柳長君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怎麼了?”陳乾很是奇怪。
柳長君給陳乾講述事情的經過。
柳長君出夢不久,北虜已經逼近福州,泉州城湧入大批逃難的流民。柳長君帶著兩個兄弟,在流民聚集的北關,打聽情況,一連三天,一無所獲。
大敵當前,泉州四門緊閉,大批流民聚集在城門外。柳長君於是出城尋找。騎著馬,透過泉山門出了朝天門,護城河外無數難民都圍上來。
“官爺,行行好,放我們進去吧!”
“我是到泉州投親的,我不是難民,放我進去吧,大老爺!”
柳長君大聲喊道:“有臨安過來的嗎?”
“我!我!”
難民中,有不少人吆喝著,舉手喊著。
“有認識範西銘的嗎?”
這些流民一個個搖頭,耷拉著腦袋。
這時,有一個臨安來的說道:“這位官爺,臨安城那麼大,我們怎麼可能都認識?聽說還有一些臨安老鄉,在義城門,官爺可以到那裡去問問。”
柳長君騎馬帶著兩個兵丁來到義城門,果然打探到了訊息。有個據說是範西銘的鄰居,告訴柳長君,前兩天還見到範西銘的媳婦和她的兒子。不過,她早和綢緞莊的方山復勾搭上了,街坊鄰里都知道,只是瞞著範西銘。這個鄰居講,範文成也不知道是誰的種呢!據說他們用銀兩打通關節,已經進城了。柳長君帶著這個鄰居進城,在四鎮尋訪,終於在泉山門外找到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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