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雅這些天都沒有看到過墨守禮,她不知道墨守禮跑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墨守禮明明不喜歡這裡,希望他不會添什麼麻煩吧。
爾雅想到了那個被關在了賓館裡面的墨守禮,臉上卻下意識的浮現出來了一絲的笑意。
她想起來了自己最開始和墨守禮相見時候的樣子。
那木頭嘎達一絲不苟,把道袍整理的好好的,把帽子也扳直了,他站在那裡,面對著爾雅,尋思了半天,最後才用道家的理解對著爾雅打了個招呼。
當時爾雅就感覺這個傢伙就是一個木頭,和他肯定會非常的累。
後來事實證明這個傢伙的確是個木頭,但是卻是一根認真的、擁有著萬能溫柔屬『性』的木頭。
爾雅不知道什麼時候對那個傢伙傾心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在意那個傢伙的一舉一動……
這個小女孩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和這個傢伙在一起了,也越來越喜歡看著他那認真無比的樣子了,漸漸的,爾雅也曾幻想了起來自己會不會和他在一起,如果自己和他在一起的話,那麼他們的孩子到底是會和那個木頭一樣古板,還是會和自己一樣八面玲瓏。
當然,這只是作為一個小女孩的小小幻想罷了,爾雅從來都不會把這些東西和其他人說,也從來都不會把這些東西吐『露』出來。
現在爾雅正和秋道士待在一個神殿的外面,這裡是日系護國將所在的地方,但是現在這裡卻宛如是人間地獄一般。
爾雅能夠清楚的聽到無數女孩的慘叫之聲,那是近乎於悲嘆一般的光景,無數的神官圍繞著中間的神社維持這治療和封印的術式——那些治療術式散發著神聖而柔和的光芒,但是配合上那些悲哀的慘叫聲,卻形成了一副近乎於地獄繪卷一般的景象。
爾雅能看到秋道士一臉嚴肅的表情,也許秋道士對這樣毫無人道的事情很反感吧。
她也看到了不遠處那邊,幾個神官正拉著一個哭喊著的小姑娘朝著一處偏室走去,她認識那個小姑娘,那是前兩天陳先生幫助的那個女孩。
她能隱隱約約聽到那個女孩的聲音。
“放了鹽……求求你們放了她……她什麼也沒做錯……她什麼也沒做錯。”
爾雅知道鹽是誰,那是那個女孩的友人,也是一個巫女,現在應該在那個屋子裡面。
正作為“祭品”被消耗著。
為了保護護國將的祭品。
為了這個國家的祭品。
痛苦的祭品。
爾雅感覺自己的心頭有些緊,她不太舒服,全身上下全都不太舒服。
“秋老……”她稍微有些沉著聲音開口道。
秋道士稍微愣了一下,而後側著腦袋看向了爾雅。
“我們……我們不會做這種事情吧……”
爾雅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面,她在那裡喘著粗氣開口道。
秋道士愣了一下,很顯然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爾雅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在那裡稍微遲疑了片刻,而後縷了一下鬍子,道“不會……至少貧道不會……”
爾雅沒說話。
而後,就在這一刻,爾雅突然聽到了驚呼之聲,她近乎是下意識的回了頭,卻呆立在了那裡。
她看到了那一席紅衣的道士,站在那裡。
——爾雅第一次看到墨守禮這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