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的。”
黎小星還是一模一樣的回答。
嚴忌嗤笑:“你倒是挺了解從前的我。”
她當然知道,他做不了讓她為難的事。
黎小星覺得再呆下去失控的就該事她了:“好了,舊也敘完了,沒什麼……”
“你愛簡維嗎?”嚴忌驀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首與自己對視,“看著我回答。”
黎小星這次無法再回避他的眼睛。
看著那雙在她瞳仁裡絲毫沒有隱瞞,只有虔誠的黑眸,她無法說謊。
“談不上愛,但他對我很好。”她說。
沒有欺騙,只是避重就輕。
嚴忌苦笑,握住他下巴的力道微微鬆懈,修長的指尖忍不住輕移撫到她發頂,似是喟嘆般低言:“也好……”
“所以你……”話到喉間,猛然間酸澀哽咽,她頓了幾秒才接了下去,“最近過得好嗎?”
這句在她心底剋制了快兩年的話,在嚴忌一句句的溫言細語裡終於衝破阻礙的牢籠,艱難地開了口。
話音落地後,一夕間只餘寂靜,清晰到能聽見彼此微小起伏的呼吸聲。
男人只是一下下撫著她柔軟的發頂,偶爾將她鬢邊的碎髮別到耳後。
“所以黎小星,你會忘了我嗎?”
這樣壓抑的溫情繾綣下,嚴忌驟然的詢問讓女人幡然一震,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搖頭。
答案其實呼之欲出。
遇到嚴忌這樣驚豔過時光的人,是無論如何都忘不得了的。
嚴忌卻是無聲地笑了,黑邃的眸底明亮如晝。
半晌的冗靜過後,男人細長的眼梢殘著一抹近似妖冶的腥紅,喃喃道:“夠了……”
黎小星聽清了,霎時間跟著紅了一圈眼眶。
像是被她氤氳眼底的東西刺痛,他選擇撤手抬頭,眼底映入大廳昂貴龐大的吊燈。
男人擱在膝蓋上的手悄然收緊,再鬆懈,冷白的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連帶著凸起又張弛,反反覆覆幾回。
“黎小星你聽好,不管我從前過得好與不好,從此刻起,我會努力過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