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個男人執意要幫她把頭髮吹乾。
就這樣,熱氣未散的浴室裡,路時遇捏著嗡嗡作響的吹風機給她吹頭髮。
男人垂眸時的神情很是專注認真,那雙黢黑深邃的眼眸宛若一汪悠遠的古潭。
時染一瞬不瞬地凝著他,不肯放過一絲一毫,路時遇被她炙熱的視線看得差點心生雜念。
時染想的是——這張臉,在今天飛機上晃過她腦海太多太多次,現在可算是見到了。
現在心情沉澱下來,時染方才注意到這個男人一身的嚴寒氣息,一路的風塵僕僕,進門前黑色大衣上還沾著零星的雪花。
他說他是開車過來的。
她在酒店等了他兩個多小時,也就是說他至少自駕了兩個多小時。
“路時遇,你困不困的?”
時染忍不住開口,軟軟的聲調混雜在吹風機的喧鬧聲中。
差不多也有了七八分幹,路時遇關掉吹風機放回卡槽,伸手順了順她的頭髮,邊道:“不困。”
時染仰頭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乾淨清亮:“既然你不困的話,那就給我幾分鐘的時間說幾句話吧。”
男人手指一頓。
下一秒,時染張開雙臂再度環住了他的身體。
男人手還停在半空,維持著撫摸她頭髮的動作。
他不由愣了愣。
然後,他聽到女孩低低的聲音在安靜的衛生間響起:“路時遇,其實今天的我很害怕。我以為飛機會失事的那一刻,我才清晰發覺,我愛路時遇,我和他空白了五年後還想要避開他,這實在太可笑了。所以……我想要終止這場可笑。”
“……”
終止可笑,是什麼意思?
這是路時遇想問的。
時染:“其實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來臨前的我有太多的後悔和遺憾。我慶幸自己還活著,那我就還有機會。”
時染頓了頓,唇角是含笑的,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帶上了幾分哽咽:“恭喜你路先生,從今天起,不需要再追我了,因為我同意了。”
ps: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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