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章奕此刻很煩躁。
不是工作上帶給她的煩躁,而是一個二十歲剛出頭幾年的小丫頭片子。
對牛彈琴,也不過如此。
書房氣氛壓抑而駭人,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時染和路章奕此刻都應該只剩下了一具屍體。
路章奕咬了咬後槽牙,腦子裡反覆迴旋著時染講話的來龍去脈,而後怒極反笑因為憤怒而開始音量往上提:“你說的代孕外的證據是什麼?是關於你口中那所謂的縱火證據嗎?既然有,你不妨拿出來。”
“想看是吧?”時染嗤笑著翻出手機上的東西遞給他,“那您就好好看看。”
看完最好是能把她滅了口,否則她每次看到路章奕心裡只有仇恨。
這是時染腦子裡轉瞬即逝的想法。
一面是仇恨,另一面是時雅姝和路時遇。
這樣的兩面煎熬了她五年。
…………
路章奕沉著臉接過了時染的手機——
影片畫質並不高畫質,斑駁的影像證明著這份影片有了些許歷史。
影片裡最先傳來的是劈里啪啦的雨聲。
影片拍攝在一間整潔乾淨的辦公室裡,燈光白亮,雨滴砸在落地窗上,一個身著黑色格子風衣的年輕男人坐在大班椅上,低眸審視著桌上的檔案。隔著辦公桌的對面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眉尾斜上方有著一道淺淺的疤痕。
旋即,這個疤痕男子開了口:“路先生,慕家現在已經分崩離析,確定還要趕盡殺絕嗎?”
“挑個天好的日子,讓那個保姆動手吧。”大班椅上的男人頭也沒抬,聲音平靜而淡定。
“是,先生。”
疤痕男人說完起身,領命離開,背身走了不出兩步,大班椅上的男人驀然抬起了臉:“保姆孩子送國外了?”
這是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龐,眼型是標準的瑞鳳眼,唇瓣岑薄,鼻樑高挺,臉型精緻,下頜線清晰。
疤痕男人瞬間止步:“已經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