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少年回來的時候,他只顧著拿一個灰濛濛的布條給他爹擦臉,也沒有敢問怎麼樣了。
等許彌收回手的時候,才小聲的問了一句,“我爹他真的是癆症嗎?”
雖然內心裡十分的不願意的接受,但是別人跟他說了那麼多,實際上他的內心裡面也擔心著自己的爹,如果真的是得的是癆症。
“不是,只是風寒拖了太久,有點肺炎了,沒有到肺癆的地步,只是你們要是繼續拖下去,也快了。”
少年聽到前面的那話,一直吊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來了,但是聽到後面的話,嘴角下去了,“我們沒有銀子了,爹說熬著就能夠過去了。”
他們又何嘗不想要立馬去治,但是他們家這裡拿不出來錢,能夠活著已經很不容易了。
許彌也沒有再多指責什麼,但是看病就忌諱的就是拖著了,本來一點小錢就能夠治好的病,拖著拖著就成大病了。
“你爹這雖然不是癆症,但是現在也十分的需要吃藥,我給你開一個方子,你去抓藥吧,吃上三天,症狀應該會好轉。”
“如果還有銀子就多幾日,沒有就停了,多運動彌補一下,最好是出上一身汗。”
少年低下頭來,“我們家連抓藥的銀子都沒有了。”
許彌只能夠說自己這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了,都幫著了那麼多了,也不能夠看著人就這麼死了。
垂頭從懷裡面拿出了一個碎銀綻子,放在了他的手上,拿著去給你爹抓藥吧。
少年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上的那一碎銀綻子,沉默了許久之後,突然雙膝跪地,“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徐力的恩人,這一輩子,我做牛做馬都會還你的恩情。”
“恩人告訴我一下你先走住哪裡,等我替我爹治好了病,就在你跟前替你做牛做馬還你的恩情。”
許彌被他這一下,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他,“不用了,就當是你我有緣了,快去給你爹抓藥吧,他這還發燒著。”
“你記得一直給你爹用冷水降溫,直到身上的溫度都降下來了。 ”
徐力跪在地上沒有起,“恩人,你沒有告訴我你家住哪裡,我是不會起的,我爹告訴我,大恩就一定要報。”
“我家住在落腳村,名,許彌,但是你的恩情就不用報了,我們家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用不著這個。”
“恩人,你放心,等我爹病好了,我就來尋你。”徐力重重的給她磕了個頭。
許彌也跟他感覺說不通,乾脆的放棄了,跟蘇明一同的離開了,她不知道自己這個無心之舉,竟然救了當場的宰相。
又有誰能夠想到,那個肆意的少年還有這麼一段的過去。
這都是後話了,出了那偏僻的小巷回到了大街上,那難聞的氣息卻彷彿縈繞在了她的鼻尖,這個事情對她的影響挺大的。
這個世道看不起病真的是太可憐了,篤定了以後想要當哪一方面的醫生了,就做一個專門給窮人看病的。
心裡充滿了勵志,但是一下又被現實給拉回來了。
“這給出去了一兩銀子,你們家還有花的嗎?要不要我先給你些。”
許彌那豪言壯志一下就煙消雲散了,做那樣的醫生,肯定就是在虧錢的路上了,還是想想怎麼發家致富,有了經濟支撐之後,才能夠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