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離音抬眼看去,見著此人一身白衣勝雪,發若潑墨,眉如柳腰,眼如星燦,面容驚鴻,他淡淡的笑意掛在嘴角,溫柔與禮貌之間恰到好處,加上他隨手抬起桌上白琉璃酒杯的優雅姿態與輕柔動作,好一個氣質絕塵的男子。
若是說風封的容貌是美中帶著純真的,就像是初夏的荷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而樓親王的美則是冷豔中多著妖嬈,如同寒冰雪嶺上開出了一朵紅蓮。北冥橙風的美卻是富有陽剛之氣的,像盛夏的陽光灑在湖面上,泛起亮眼的水光瀲灩。
那麼眼前之人,沫離音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拿什麼做比較的好。
他就像是冬日的皚皚白雪,但卻是不冷不暖,似乎的十分的安靜。若是白雪中染了紅『色』便可見他的妖媚,若是雪中染了天空的藍,便可見他眼底的深邃,若是雪中摻和進了無『色』的水,便可見他臉上那溫柔似水的笑意。
這個男子,給了沫離音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公子盛情相邀,我豈能婉言拒絕,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沫離音雖然在打量著人家,不過也並沒有忘記他剛剛跟她說的話。
“姑娘請坐。”那白衣男子抬手做出請的手勢,臉上的笑意不曾減過半分。
其實沫離音在打量他的時候,他也稍稍打量了她一眼,畢竟那麼直白的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久久不離去,就算他想要不去注意恐怕也難啊。
沫離音受邀,就坐在了白衣公子的對面,這張桌子也不過伸手的距離,也算得上是很近了。
菜還沒有上,白衣公子主動替坐下來的沫離音倒上了一杯茶水。
“謝謝。”或許是這男子和現在的氣氛太過禮貌,連沫離音都受影響的說出了禮貌的話。
而對面男子卻是微微一笑,像是接受了沫離音的謝意。
“如果姑娘不介意,便喚在下挽風吧。”
“沫離音。”沫離音這自報姓名很乾脆。
“那我就喚你阿音了。”他衝著沫離音淡淡一笑。
阿音……沫離音在心裡唸叨,貌似這個叫法她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不過卻記不起來了。但是她也並不討厭他這麼叫。
“笨主人,你該對他一見鍾情了吧?”泣血覺得自家主人有點反常啊,而且還允許一個還算不上認識的人就叫的這麼親暱,很不正常啊!難道這就是男男女女之間的所謂一見鍾情麼?
然而沫離音聽到泣血這話之後差點將剛喝在口中的茶水給嗆了出來。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沫離音趕緊輕咳了兩聲,然後故作自然的放下茶杯,目光慌『亂』的在桌上尋找著可以擦嘴的紙巾。
不過她忘了,這裡可不是存在著科技的現世啊。所以這裡並沒有所謂的餐巾紙可以用。
坐在對面的傾挽風不禁輕笑出了聲,他剛才還覺得這個女孩特別冷漠來著,不過這會卻瞧見了她如此可愛的一面。不禁覺得好笑。
他也瞧見她四處打量的目光,猜想她可能是在找什麼。不過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嘴角掛著可疑的口水可就不應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