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暖陽照進房內,像撒了一層金沙。而諾大的房間裡,床上的女子緊鎖著眉頭,似乎是在睡夢中遇見了什麼苦惱的事。
照進房裡的陽光漸漸挪移,撫『摸』著床上女子的臉龐。只見她眼睛微微顫抖,臉上那醜陋的印記也跟著動了動,仔細一瞧還以為是什麼怪蟲子在她臉上爬呢。
突然,她睜開眼,同時坐起了身。凝重的目光掃視了一眼周圍後放鬆了緊皺的眉頭。
看來昨天的事並不是夢啊。
沫離音呆呆的看著右手上紅『色』的鐲子。
「有人來了。」
沫離音被白伽易的聲音拉回思緒,還未起身就聽見了敲門聲。
“姑娘,您起了麼?”外面有幾個小丫頭手裡端著洗漱用的東西,還有一些衣物。
沫離音迅速穿上自己的衣服出去開門。
“姑娘,太子吩咐了,讓婢女們伺候您更衣。”粗略的數了數,一共八名婢女。
看來權利大有錢人還真是好使。
可沫離音不太喜歡別人碰她,便說道:“把東西放下,人出去。”
“是。”眼見沫離音不是個好伺候的主,她們識趣的放下手上的東西,然後速速離去。
「真是不懂得享受,幹嘛讓她們都走?」白伽易的聲音又出現在沫離音耳邊。沒有形態的他讓沫離音只能聽得到聲音而看不到形體。
面對一個既不是人也不是東西的東西,沫離音只好當作什麼也沒聽見。她淡定的看了一眼婢女們拿過來的東西。挑了一件出行比較方便的穿上,然後洗漱。完了之後她來到梳妝檯前,透過鏡子,她看到了自己臉上以及額頭那一道道醜陋又恐怖的印記。
沫離音並沒有被自己現在的容貌嚇到,反而她越看越覺得奇怪。這些印記並不是傷痕,也不是故意刻上去的,更不像是胎記,那這到底是什麼?
她用手覆上長滿印記的臉,若有所思。
「別『摸』了,這麼醜你也不嫌惡心。」白伽易語氣中透『露』著深深的嫌棄。
“這不是一般的印記,也不像是中了毒,為什麼會恰好長在臉上呢?”沫離音正思考著。
白伽易『露』出不屑:「這根本不是什麼印記,而是詛咒。」
“什麼詛咒?”沫離音停頓了手上的動作。她在想,這看上去也不過16歲的女生,是什麼人給她下如此惡毒的詛咒?
「是黑術師,他們是一群專門修煉邪術的人。黑術師雖然邪惡,但是他們不會隨便給別人下咒,除非有人給了他們極大的好處。嘖嘖,想來應該是你的這副身體得罪了什麼人吧。」
沫離音沒有說話,她為自己梳好簡便的髮式,拾起黑紗重新遮住了那醜陋的半邊臉。心裡邊卻在想著事,她覺得她有必要去一趟這副身體生活的地方。
簡單整理之後,沫離音來到太子府的大廳。大廳上還懸掛著“錦安堂”三個大字。在這裡,她並沒有見到太子本人。
“你們家太子呢?”沫離音走近一個婢女問道。
“太子今兒一大早就被傳召入宮了,此時還沒有回來。”婢女低著頭回答。這也是皇家的規矩,凡是奴婢奴才,一律不得抬頭直視主人和客,違令者斬。
聽聞太子不在,便自己走出了太子府。
本來是想找他幫她打探一些訊息的,如今人不在,那她只好自己先去調查一番了。她記得被她殺死的那個跟班說,她叫沫離音,是沫家的六小姐來著。那麼沫家,是在哪?
出了太子府,沫離音走在雨『露』國繁華的大街上。人來人往,人倒是挺多。各地擺放的物品也是應有盡有,只是相比太子府裡的東西,那可就不在一個檔次了。
走走停停,沫離音瞧見一處熱鬧,很多人都在圍觀著。她不禁好奇,也走近了瞧瞧。
只見城牆上貼著一張紙,紙上有一幅畫像。那畫像上畫著一個女子形態,粗麻布衣,木簪綰髮,還有一層黑『色』紗巾遮面,看不見真容。畫像的旁邊還寫著幾行字“若見此人,速速交回沫氏家族,必有重賞。”
這畫上的不就是她麼?沫氏家族不是將她送給皇族隨便“玩”了麼,還這麼大張旗鼓的尋她做什麼?
“這不是沫氏家族的那個邪女麼?又跑出來禍害人了。”圍觀的人看著畫像談論著。
“是啊,聽說沫氏家主將她獻給皇族了。結果被二皇子要了去,前兒個二皇子不是被神秘尊者殺了麼,可這個邪女卻下落不明。”其中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說著,還搖了搖頭。
“肯定又是這個邪女在作祟,剋死了自己的生母不說,現在還讓別人也跟著遭殃。”有的人則嗤之以鼻。